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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半垂著眸子，果不其然聽見老太太的聲：「大房子嗣少，你媽就生了你和你姐倆人，你們都是實打實流著咱們老蘇家的血的，這次是你姐做的不對，以後奶會好好管教她，你也不要因為這事和她生了嫌隙。」

說了這些話，老太太有些渴，就著蘇綿給她遞來的搪瓷杯喝了口水，覺得精神氣更足了。

老太太喝水的時候，蘇綿才說話：「奶，平日里我是怎么對我姐的你知道，但凡她有一星半點的難受，我就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媽那里，除了有求於我的時候對我噓寒問暖，一出了事，就恨不得把我推出去給蘇蕙承擔錯誤，你要我不對她們生了嫌隙，可她們對我好過嗎？」

老太太拿著搪瓷杯的手緊了緊，知道是大兒媳的做法讓孫女寒了心，只是：「蕙蕙畢竟是你姐，你現在小，不知道什么叫親姐妹，等你到了你爸媽那個歲數，出了事，就知道多一個姐妹有多好，真正能幫你，和你一起商量的只有她。」

頓了頓，語重心長：「你在學校里人緣好，奶看著同學也都喜歡你，等你去上學的時候，叫同學們不要因為旁人的閑言碎語而對你姐姐有了不好的看法。咱們蘇家，有你和你姐幫著光宗耀祖，奶以後去了地下，面對你爺爺的時候，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最想要的是子孫滿堂，家庭和睦，盡管心有力而氣不足，卻也是費了最大心思的。

一片寂靜中，蘇綿的眉越皺越緊，有了淡淡的細紋。

老太太一直不聽她出聲，微微側首，目光落在了她最近變得似乎有些光滑白嫩的臉上，問：「可是覺得哪里不好嗎？」

被老太太牽住的手有些發涼，上輩子，蘇蕙是害死她的人，周雪薇是幫著蘇蕙遞刀的人，這兩個人，是血親，她沒法子讓她們償命。

可若是就這么算了，她終究是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