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農村的姑娘,魏三娘還是習慣自己種些什么,用的時候也方便。這不,昨兒弄了些芥菜和辣椒種子,打算現在去種。
拎著鏟子,趁著月色,沒一會兒,就鏟出一個個小坑。將種子撒進去,再用松軟的土埋上,打算兩天來澆灌一次。
月色如水銀似的傾斜了一地,魏三娘覺得腰有些酸,不禁伸手捶了捶。冷不防眼睛一瞥,頓時渾身激出一層冷汗。
原來距她三尺遠,盤踞著一條腕子粗細的大烏蛇,吐著腥紅的信子,冰冷的豎瞳正盯著她。
媽呀!
她一輩子最怕的就是這種冷冰冰的東西了,被看了一眼,魏三娘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她在心中不停的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睜開眼睛一瞧,頓時魂飛魄散。
原來那蛇不知怎的,竟然慢慢朝著她游過來。
月光下,那通體烏黑的蛇蜿蜿蜒蜒扭曲著身子,猩紅的信子不時吐出,對她示威。
眼看那蛇就要游到自己腳上,突然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抄起右手邊的鏟子,對准蛇身,閉著眼睛狠狠的拍下去。
也不知打了多久,直到被人狠狠箍住這才停下動作。
「娘,娘沒事了,蛇已經死了。」
李小妹的哭喊聲終於讓她回過神來。
已經死了嗎?
她低頭一看,地上的蛇頭已經被她給拍成了一灘爛泥,頓時覺得惡寒無比,將手中的鏟子直接丟遠遠的。
那股陰冷的感覺一直揮散不去,她使勁的搓了搓胳膊,又搓了搓麻木的臉,咽下唾沫:「沒,沒嚇到你們吧。」
「蛇沒嚇到,可是您把我們嚇到了。」李小妹帶著哭腔:「娘您沒事吧,沒被咬吧。」
李二郎伸完懶腰,打了個哈欠:「娘,不是我說,就條蛇,至於么?剛您那慘叫,我還以為哪兒殺人了呢,差點魂沒下飛了。」
魏三娘一面胡嚕著李小妹的頭發安慰,一面訕訕道:「呵呵,有那么誇張嘛。」
這也沒辦法,誰叫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種冰涼涼軟趴趴的東西呢。
剛要解釋一下,好保全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便聽到李三郎嚴肅的聲音。
「這是烏頭青。」
「管它烏頭青紅頭藍的,不就條蛇嗎。」
相比較李二郎的不以為然,李三郎則鄭重許多,站起身來,走到魏三娘跟前仔細詢問:「娘,您確定沒有被這蛇碰到?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魏三娘也有些迷糊:「我就顧著害怕了,沒注意啊。」
見弟弟肅穆,李大郎看出問題了:「三郎,是這蛇有問題嗎?」
李三郎點了點頭:「蛇分有毒和無毒兩種,這烏頭青屬於毒蛇中的劇毒。因為其通體烏黑,被它咬過一口的人在一刻鍾之內會毒發身亡,而死後會全身發青,所以才有了烏頭青這個名字。」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