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
這些日子被這些事情弄的焦頭爛額,元華都險些忘記了,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辰。
這么多年來,戚明遠一直不曾忘記,想到這里,她心中一暖,聲音也溫柔許多:「多牢駙馬惦記,實在是有心。」
「你我夫妻,今日怎么說這些客套話了。」
戚明遠是個溫柔的男人,見元華眉間帶著倦色,便牽了她的手坐在自己面前,然後輕輕的為她按揉鬢角。
他手指靈活,十分善用巧勁兒,沒一會兒,緊綳的頭松弛不少,舒適極了。
「駙馬。」
柔胰輕輕拉著大掌,順勢讓他坐在自己對面,而後,一雙妙目緊緊的盯著他:「駙馬離家數年,可曾想家?」
戚明遠一愣:「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么?」
「我今日.....」
說到這里,元華突然卡殼,好半晌,才笑道:「哦,我今日去廟里起伏,聽方丈說,山西有座五台山,十分靈驗。想著駙馬若是想家,我可陪駙馬一起去五台山吃齋。而後順便回大同去瞧瞧,豈不兩全其美。」
戚明遠無奈的笑了:「公主若是想去便去,不必顧忌太多。我的身子並不適宜東奔西走,就在家中等著公主回來便是。」
「可......」
她的反常,終於引起了戚明遠的注意。
「公主今日是怎么了?吞吞吐吐,是有話要同我說?」
望著枕邊人溫柔寬厚的臉,元華最終,還是將下午的事給咽了進去。隨便打了個馬虎眼,一轉身,便交代下人准備馬車,立即進宮。
為了大局,她不得已的欺瞞了駙馬,然而,並不代表她不會為張氏這個侄女做主。
況且,弟弟意外駕崩的這件事,她還在繼續查呢!
車輪滾滾,急促前行,而將軍府中,張氏卻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睜著眼睛空洞的望著幔帳,一言不發。
阮瓊華送走了郎中之後,匆匆趕來。
張氏回來的時候,衣襟是明顯被撕破的,裙擺還有血污。幸好她的貼身丫鬟警覺,直接將她給裹了起來,避著人從回廊直接抄小路就近送到了阮瓊華的院子。
具體發生了什么,阮瓊華大概也能猜到,她心如刀絞,張氏的事,無非給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又雪上添了一層霜。
只是現在,她得要先安撫好張氏的情緒。
「弟妹。」
她伸出手,溫柔的掌心貼著張氏有些冰涼的指尖,柔聲道:「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吧。等睡醒了之後,一切都忘了。」
不料,張氏卻緩緩的轉過了頭,望著她。
「大嫂。」
許是哭的多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大嫂,我帶的家丁,都被殺了。他們,他們死的好慘!」
阮瓊華點頭,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放心,我會查明白,為他們討個說法的。」
「我聽見他們叫他哈克,就是殺人的人,叫哈克!」張氏激動的說完後,又補充:「有人救了我,嫂子,我,我沒有被人糟踐,沒給李家丟人。否則的話,我不會活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