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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後之路 笑佳人 2708 字 2020-09-02

「大哥放心,我心里都有數,那我先走了。」

他低聲告退,轉身離去。

傅品川是不是還喜歡妻子,那不重要,他只在乎妻子的心,只要妻子沒有喜歡過傅品川,只要傅品川像之前一樣恪守本分,他也會繼續敬他為兄長,敬重這個從小就把他當親弟弟照拂的嫡兄。

人走了,傅品川手肘撐到老太太的床上,雙手捂住了臉。

是不是,他當初沒有誤打誤撞跑到素娘的院子里,沒有喜歡過她,現在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可他遇見她了,他料不到將來的事,他只知道他動心了,收不回了……

「母親,您要怪就怪我吧,是兒子不孝,沒能好好孝敬您。」

跪在老人床前,傅品川愧疚地磕頭。

~

東院,喬氏先把官哥兒哄睡了,又去傅宣那邊坐了會兒,傅宣也睡下後,她回了正房。

「夫人先安置嗎?」巧杏小聲問。

「不用,我等老爺回來。」喬氏強顏歡笑,等巧杏出去了,她坐在書桌前,托腮發呆。

老太太中風前跟丈夫說的話,她基本能猜到,無非是拿她跟傅品川的事情做文章。

女人的閨譽,最容易詆毀,無憑無據光憑一張嘴就能說得旁人心中生疑。

傅品言會信她嗎?

喬氏害怕丈夫懷疑她,害怕丈夫再也不肯信她了,然想到在老太太屋里男人冷漠的眼神,喬氏突然覺得分外委屈。他憑什么不信她?如果經過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他還不信她,那她也不在乎他了,想納妾就納妾,想養外室就養外室,她都無所謂,反正她有年少有才的長子,有三個如花似玉知道疼她的女兒,還有一個活潑伶俐的小兒子。

傅品言不信她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跟他過了。

想通了,喬氏高聲喊巧杏去端熱水。

門外面,傅品言將這聲中氣十足的吩咐聽得一清二楚,見巧杏想要通傳,他用眼神制止。

巧杏不知道夫妻倆心中的別扭,應了夫人一聲,快步去端水了。

傅品言放輕腳步走到內室前,聽到里面妻子輕聲哼著小曲兒,顯然心情很是愉快。

傅品言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的素娘是個聰明人,肯定能猜到老太太跟他說了什么,現在還有心情唱曲兒,定是問心無愧的。

可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懷疑。當初傅品川那樣出色,又是侯府世子,妻子會不動心?

傅品言沉著臉走了進去。

喬氏正在脫外衣,聽到動靜回頭,見是傅品言,還是一臉冷漠的傅品言,她冷哼一聲,順勢將衣服重新穿好,只脫了鞋子靠在床頭,一雙美眸緊緊盯著傅品言,等他開口。

傅品言只在得罪妻子時才會受到這種冷遇,平時他回來,妻子都會噓寒問暖的。如今妻子先擺出一副問罪的態度,倒叫他不好詢問了,轉身走到書桌前坐下,默默跟她對視。

喬氏一言不發。

傅品言如老僧入定。

夫妻倆就這樣對視著,直到巧杏端著熱水進來,伺候喬氏洗腳,喬氏才開別開眼。

傅品言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喬氏一雙雪白玉足上,那一雙天生小腳瑩潤可愛,看了這么多年他也沒看夠。

喬氏佯裝不知,洗完腳放下紗帳,脫完外衣擺到床前的綉凳上便躺下歇了。

巧杏又端了一盆熱水進來。

傅品言自己洗了腳,巧杏一走,他無聲熄了燈,脫衣進帳。

他靠著床頭,低聲道:「老太太說你喜歡過他。」

「只說我喜歡他?我以為在老太太心里我一直都在勾.引他。」喬氏背對他躺著,自嘲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傅品言扭頭看她,「我,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動過心。」

喬氏冷哼,「我要是動過心,早當上侯夫人了。」

傅品川敢違背老太太的意思娶林氏,難道他不敢娶她?喬氏當初就清楚傅品川能說到做到,她只是不想為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得罪老太太,嫁進府後再跟老太太來一番婆媳爭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斗來斗去鬧心。

這話落到傅品言耳里,無異於醍醐灌頂。

妻子真若喜歡傅品川,怎會不爭取?她可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

明白了,他立即開始自責,伸手去扯妻子的被子:「素娘別氣了,是我想左了,不該懷疑你。」

喬氏連冷哼都懶著哼了,裹緊被子不給他鑽。

黑漆漆的紗帳里,傅品言只好摟著被團賠罪:「我,我這還不是因為太喜歡你?喜歡到怕你心里有過別人。素娘你講講道理,今日若換成老太太跟你說我喜歡過旁人,你會不會心里不舒服?」

「我再不舒服也不會在沒問清楚前就跟你擺臭臉!」

喬氏悶悶地罵道,想到自從丈夫被老太太叫走後她的那些擔驚受怕,忍不住哭了出來,「當初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疑我,沒想到都給你生了五個孩子你還不信我!傅品言我告訴你,如果我有娘家,現在我已經回娘家了,還用留在這里寄人籬下?」

「這就叫寄人籬下了?」

她肯說話就是消氣了,傅品言明白妻子是希望他哄她呢,厚著臉皮硬是鑽了進去,摟住人親,「連寄人籬下都用不好,我怎么放心讓你給官哥兒啟蒙?還不如交給宣宣更靠譜。」

「你滾!」

「滾就滾。」

床夠大,傅品言真就摟著人左右滾了起來,滾了兩個來回就滾到一起了,邊動邊親:「素娘消消氣,再沒下次了,你看今天老太太被我氣成那樣了,咱們該高興是不是?」

喬氏輕聲哼唧,在他背上狠狠抓了一把:「再有下次,我,我領著官哥兒宣宣搬到王府去,你自己過吧!」

「好啊,有了王爺女婿就不怕我了是不是?」傅品言佯裝生氣,折騰地越發起勁兒。

次日傅容得信兒後匆匆趕了過來,就見母親臉色蒼白地守在老太太床前,不時用帕子抹淚。

傅容納悶極了,走到近前,才發現母親臉上塗了一層粉。

果然是裝難過呢。

母親沒事,再看床上連脖子都不能轉動的老太太,傅容頓感神清氣爽。

至少這景陽侯府,可以安寧好一陣子了。

她的如意齋,也該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