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小二上了三樓,停在一間包廂前。
小二敲門,「主子,有人求見,說是要談點營生,小的把人帶上來了。您見見?」
柳玉笙看了小二一眼,對他的第一觀感推翻不少,他一句您見見,是變相的在幫他們求情。
「誰啊?酒樓都要關門了還談什么營生?不見!」里面傳來的聲音,很是稚嫩,聽著也就八九歲的年紀。
柳大跟柳玉笙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這都是什么事兒?
幾歲大的主子,能做主嗎?
「主子,死馬當作活馬醫嘛,說不定有驚喜呢?這人都上來了,您看?」
「再吵吵回去罰你洗馬廄!」
「……」小二回頭,朝兩人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人吧,他盡力了。
柳大眼底浮出失望,勉強朝小二笑了笑,轉身准備走人。
「爹爹,放我下來。」柳玉笙掙扎。
「囡囡?」怕摔著小娃兒,柳大把人放下。
腳一著地,柳玉笙直接推開了包廂門撞了進去,「這樁買賣要是談成,說不定你的酒樓不用關門,你真的不肯談談?」
包廂的圓桌旁,坐著個錦衣小胖子,年約八九,胸前掛著好幾個大大的金鎖,頭上束發用的也是金冠,連衣服上都用金線綉著花紋,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行走的金元寶,肉呼呼的圓臉上不耐煩還未褪去,此時看著柳玉笙瞪圓了小眼睛,「小娃娃?誰讓你進來的,爺不讓進你還敢往里闖!反了還!」
後頭追著進來的柳大看著這一幕,有點反應不過來,怎么看怎么覺得眼前是個縮小版的鍍金彌勒佛。
越看越像。
小二沒有跟進來,躲在門邊探頭偷偷往里看,要是進去,主子的怒火鐵定全撒他身上。
他得有多蠢才主動進去送死。
無視小男孩怒火,柳玉笙上前把酒壇子往圓桌上一放,人跟著爬上了椅子,然後奮力打開酒壇塞子,濃郁果酒香立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盈滿一室。
「這是什么?好香啊!」小胖子鼻子翕動,末了不滿足,飛快繞過圓桌跑到柳玉笙身邊,捧了酒壇子往里看,「這是酒?不對不對,果酒?也不是,南陵國什么果酒小爺沒喝過,這種味道第一次聞到,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葡萄果酒,整個南陵國只有我家會釀!」柳玉笙雙手一抱,把酒壇子搶了過來,「買賣談不談?」
「談!」
柳大杵在旁邊,剛從小男孩彌勒佛的形象中回神,一聽對話再次風中凌亂。
談?成了?
這么容易?
小胖子也不走了,直接再柳玉笙旁邊坐下,「要談買賣,我總得嘗嘗這葡萄果酒的味兒吧?別看爺年紀小就想著坑爺!這整個酒樓都是小爺一手經營的!」
柳玉笙悄悄翻了個白眼,這不經營得快倒閉了么?
想是這么想,還是取了桌上的酒杯,往里倒了一小杯果酒,「喏,你喝!」
小胖子迫不及待執起酒杯,先嗅了嗅香味,然後低頭就抿了一大口。
酒液還含在嘴里,就驚喜的張大了眼睛,拼命點頭。
是果酒,又很甜,但是那種甜又不是往里添加的糖甜味,混合著酒的微苦,醇和綿柔,很不可思議的口感。
只一口,都讓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