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我下次再過來看你。」柳玉笙有些不舍。
進了雲州書院後,大哥能回家的時間很少,三兩月的才能回去一趟,待不到兩天又得急匆匆趕回書院。
柳知夏摸摸她的頭,「不用,下個月我有兩天沐休,到時候我會回家看你跟爺奶爹娘。走吧。」
馬車上路,漸行漸遠,柳知夏在後面看了很久,才返身回走。
剛才在酒肆里,風青柏解釋了過往,但是其他的卻沒有多說。
也不需要多說。
他不是當初在杏花村漫山遍野撒丫子瘋跑的單純小子,這么多年書院生活,常能聽到其他學子及父子們談論時事,對如今的朝堂算得稍有了解。
得到了解釋,消除了疙瘩,風青柏在他眼里,總算能跟當初的阿修重疊。
但是,柳知夏卻沒辦法再把對方當成那個阿修來看待。
九年,到底覺得生分了。
差距太大了。
那是僅僅靠著當初的情分,跨越不了的。
而囡囡……想起書院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柳知夏不想讓自己多想,又沒有辦法不去想。
然風青柏對此沒做任何表態,他除了隱晦警告一番之外,沒辦法做得更多。
總覺得那家伙就是故意對此不做解釋!由著他在背後胡亂猜測,卻么辦法實質的做點什么去加以阻止。
人家什么都沒說,沒表態,你貿然去插手阻攔,那不搞得跟他們家囡囡自作多情似的?
心事重重回到書院,迎面撞上一群往外走的學子。
已經是晌午下學時間。
「喲,這不是我們柳知夏柳大才子嗎?怎么從外面進來?講學時間居然往外跑,大才子也會怠學!哈哈哈!」說話的是學院里有名的二世祖,雲州知府的侄子梁鈺,家里在雲州城也是望族,有權有勢。
「聽說人家家里來人探望,剛才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
「跑那么急,不會是怕我們看到他家里人的窮酸樣吧?」
「說不定他家里就是給咱大才子送酸菜饅頭來的。」
哄笑聲一片。
柳知夏目不斜視走了過去,對他們視而不見。一群不學無術之輩,多看一眼他都覺得臟眼睛。
他跟知府侄子有梁子,在秀才考場上結下的。
考前梁鈺攜帶小抄,無意中被柳知夏看見了,後其在考場上被揪了出來,以為是柳知夏告的密,自此把柳知夏給恨上了。
沒想到會在雲州書院再遇,梁鈺就一直針對柳知夏,極盡嘲諷詆毀。
柳知夏的無視,讓梁鈺陰了臉,回頭冷冷看著他背影。
旁邊有人嘖嘖有聲,「不愧是我們書院里的大才子,可真夠清高的。」
「哼,一個寒門出身的小小學子,且讓他先張狂,待到科舉之日,爺讓他翻不了身!」
當初要不是舅舅幫著把那件事情壓了下來,他現在哪還能在這書院里立足!
饒是如此,他也在很長時間里,成了雲州城上流圈子的笑柄!
這一切,皆拜柳知夏所賜!
這個仇,他非報不可!
……
「你跟我大哥說了什么?」
「能說什么,自然是好好解釋。」男子笑,「誰讓我做錯了事情呢。」
因為是她的親人,因為是柳家人,他願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