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個人。
此時,二進院的一間屋子里。
魏紫魏白魏紅排排坐在桌子旁,神情木然。
他們對面,男子斜靠椅背散漫慵懶,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嘴里卻在苦口婆心。
「都說了不要太粗魯,看看你們剛才,居然拿濕布巾往我臉上捂,我最討厭不能呼吸的感覺了,我是迫不得已才反抗的,現在鬧得多難看?大家和和氣氣的,有什么事情坐下來好好說多好,干什么非要動粗呢?干什么非要逼我出手呢?是不是?」
對面坐的三人沒有回答,冷冷的看著男子作妖,不是不想說話,是說不了。
魏紅把人提過來,開始審問的時候一問九不答,一個勁在罵主子冷血。
魏白直接濕了一塊布巾往他臉上蓋。
然後他們就中招了,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是他們一時大意,這結果怪不得人。
誰也沒想到這人會用葯,而且神不知鬼不覺,他們連他什么時候下的手都不知道。
本以為這人得了自由會馬上逃跑,偏生人不但沒跑,反而坐在這里跟他們說起教來。
生平第一次吃這種憋,這在隱衛看來不亞於羞辱。
魏紅眼神更冷,如果能動,她一定割了這家伙的舌頭!
緊閉的房門,咿呀一聲被人推開。
正說得起勁的男子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就想往外竄。
晚了。
輪到他動不了了。
腳步聲輕輕,不急不徐,慢慢走進來。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暗紫錦袍映入男子眼簾,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將桌旁椅子稍微拉開,坐了下來,狹長深邃的眸子毫無波瀾看過來,平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只被他這么看著,便讓人覺得心驚肉跳,被他的氣勢壓得死死的。
男子心里哀嚎,就知道是他!
每次他都是在他手里吃癟!
馳騁江湖這么多年,所有的狼狽全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這人是他的克星吧!
男子有苦說不出。
「我說,你走路能不能發出點聲音,跟鬼一樣突然出現很嚇人,你知不知道!」
不能動,他還能罵,不然太憋屈了。
實在忍無可忍。
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所有的小手段都不能用了。
他有種這個男人早就已經看破他身份的感覺,否則怎么可能每次都正正好的把他克制得毫無反抗之力。
「說吧。」男子音色比眼神更淡。
「說什么?」男子裝傻。
風青柏唇角勾起半弧,眸子輕眯,危險氣息撲面而來。
「我現在還有心情聽你說,等我沒心情了,你可能再也說不出來。」
「……」男子想罵娘,這人真的把他吃的死死的。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既生瑜何生亮!
眼看對方准備站起來走人的樣子,男子連忙大叫,「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怎么一點耐心都沒有,讓我醞釀一下情緒,斟酌一下用詞都不行?」
風青柏停下起身動作,後背緩緩靠在椅背上,淡淡凝著男子,洗耳恭聽。
只是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在向男子透露一個信息,他現在心情不太好,沒什么耐性,再敢作妖,以後他都不用再說話了。
「我是個大夫,聽聞杏花村小神醫醫術好,就想來試探一下。所以自己給自己下了葯,來找她解毒。」
說到這里,男子再次慪血,沒想到那小姑娘也是個心黑的,不動聲色就把他陰得露出破綻,丟了個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