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男人輕松的背影,陳秀蘭搖頭暗笑,嘴上嫌棄得慌,心里不知道多樂呵。
要論起對阿修那孩子的信任,家里人人都一樣。
只要阿修說出口了,他們都相信,他必定會做得到。
而柳玉笙,在家里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將那張紙簽收了起來。
唯有傅玉箏留意到了,紙簽的背面,還有字。
只是那些字,恐怕不方便讀出來,是王爺單獨寫給柳玉笙的。
否則,少女怎會耳朵紅紅。
——娃娃親提議雖好,不取。
——他日求娶,必要八方來賀!
御書房里,批閱完一張奏折,偏頭看向窗外,清逸俊美的男子嘴角爬上一縷笑意。
柔化了他眼底的疏冷,也柔化了他周身流露的強勢。
這個時辰,笙笙應看到密信了。
他欲求娶,不知她可應?
「皇叔,你一早上發了好幾次呆了,你在想什么?」小少年眨巴著眼睛,似好奇似揶揄。
能讓皇叔發怔失神的,除了柳姨還能有誰。
風青柏收回視線,淡淡掃過少年,「柳家又托著柳太妃從宮里請了兩個教習嬤嬤,如此勢在必得,你先掂量著自己如何守得住,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風墨晗撇嘴,整個人趴在長案上,「柳家慣會做門面功夫,教習再好又如何,皇後的位置,不是宮規禮儀表現得完美就能爬得上。」
「然宮規禮儀有瑕疵者,勢必爬不上。皇後,不只是你一個人挑中了便成。」
一國之母,需眾望所歸。
風墨晗雖為天子,在朝卻尚處於弱勢。
想要無所忌憚做自己想做的事,除非有一天,他能完完全全掌控朝堂,做到但凡有令,無人敢悖的地步。
「但若我不應,也沒人能越過我,私自為我立後!」風墨晗冷聲道。
柳太妃打的什么主意,他知道,不就是想在朝堂上借由左相跟秦嘯施壓,後宮再弄個柳家女子懷上龍嗣,兩相交迫,逼得他立後么?
想得美!
妄想柳氏女懷上龍嗣,那也要看他允不允!
再者說,遠遠還沒到那時候。
離他束冠成年,至少還有兩年的時間。
兩年之後是什么光景,誰又知道呢?
他既為天子,不會永遠都呆在這個憋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