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羞人了。
即便這樣,落在她身上那一道道意味深長的目光,也讓她渾身如芒在背,不自在到極點。
那男人,怎么就不知道收斂呢!
柳知夏也沒輕松到哪去,轉過頭就對上柳知秋怒氣橫生的臉。
「哥,你不厚道啊,居然把戰火往我身上拉,不帶這么坑人的!」
「我說錯了?」柳知夏一臉淡定,「你多大年紀了?有著落沒?安叔比你才大幾歲,人孩子能滿地跑了,你有影兒沒?」
柳知秋頓時被懟得無言以對。
大哥說的好有道理,就他一個人這把年紀還沒著落了的。
「知秋啊,」薛青蓮同情的拍拍他肩膀,「以後別跟你大哥對著干,你這腦袋,斗不過他的。」
柳二更是在一旁恨鐵不成鋼,問他大哥,「哥,你說就少讀了幾年書,差別怎么這么大呢?這真是我兒子?」
柳大點頭,認真道,「是你兒子,跟你像得十足十,不信你問杜鵑。」
「……」
老爺子坐在火盆子旁,品著自己的養生茶,時不時滿足的咂咂嘴。
跟前這幾個,都是他們柳家血脈,所有優點全部承襲自他。
不管是憨厚、睿智,還是耿直、單純,都跟他像得十足十啊。
這場熱鬧一直持續到近晚飯時間,院子里人走光了,才稍微清凈下來。
傅玉箏也煎熬了幾近一下晌,然雖然羞極,卻不覺惱怒。
反而在周圍婦人們的打趣聲中,覺出了快樂、充實。
她們每每總將話題繞在她身上,讓她有種融入了這個環境的感覺。
杏花村的人沒拿她當外人看,彼時,她也忘了自己是個從外闖入的外人。
像是浮萍隱隱尋到了根。
轉眼,就是年三十。
氣溫持續下降,越來越冷,人們貓在火盆子旁邊已經連門都懶得出了。
寒風刮得呼呼的,就是不下雪。
早晨起床,變成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
打開窗戶,冷風立即往里灌入,外頭地上、牆上,都覆上了晶瑩的白霜。
便是這樣冷的天氣,柳家小院也沒能清凈。
從早上開始,陸陸續續有馬車駛到柳家門口,全是來送禮的的陌生人。
一會一個報,聽得人腦門子突突的。
「香山縣令送來年禮,謹祝如意縣主一家新年如意。」
「香山縣丞送來年禮,祝如意縣主一家闔家歡樂。」
「香山縣王家送來年禮,祝……」
「蒼梧鎮李家送來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