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世鳴在場,又有兩村村長作證,還有衙門帶來的一眾衙役。
當即就書寫了斷絕關系文書,雙方各自簽字畫押,由康世鳴蓋上隨身攜帶的印章。
筆一擱,交出銀票,事情塵埃落定。
從此以後李君月跟李家再無關系。
她的遺體要如何處理,李老夫人連問都沒問,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帶著家丁揚長而去。
解決了柳家跟李家的紛爭,康世鳴也起身告辭,他還需要會府衙做安排,繼續調查此案,哪怕知道調查不出什么結果來,至少面上也是要裝一裝的。
而且在李君月這件事情上,他心頭實則有愧。
要不是子瑜私下作為,李家姑娘不會是這個下場。
事情最後沒鬧起來,來幫著鎮場子的兩村長也起身走人。
只是出了梁家大院,柳金福還好像在夢里似的。
「老混蛋,知秋真用五萬兩把死人買下來了?真的是五萬?不是五千?五百?」
「五萬,你還沒耳背。」安才背著雙手,棺材臉淡定無波。
「你怎么一點不震驚?五萬啊!五萬啊!——」
「沒有五萬,李家老不死的能點頭?你以為人家是你這種抱著五百兩都能笑暈的貨色?」
「……」柳金福臉掉下來,「話不投機!」
「好走不送。」
兩人當即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都不多看誰一眼。
到了村口把還聚在那里的村民驅散,發現杏花村跟下坡村村民居然勾肩搭背坐在大槐樹底下聊得飛起,柳金福臉刷一下黑了。
一個個那么單純,下坡村那些人是能沾的?
回頭就得把對方的流氓調兒學個全!
「趕緊的,都起來,回去干活了!」可別學那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安才用眼角掃了他一眼,「小人之心。」
「你管得著嘛你!」
各自冷哼一聲,背道而馳。
越老越逗。
兩人又有志一同的沒將五萬兩的事情說出來。
免得給柳家再招來什么麻煩。
刺客行刺,在柳金福心里,他更趨向於所有人眼紅柳家富貴了,想要幫人要錢。
這種事情不是常有嗎,要不富貴人家身邊能跟那么多打手保鏢?就是為了人身安全。
安才想的要更多些,事情必定沒那么簡單。
從打探消息到來人刺殺,中間隔的時間不長,他傾向於是同一撥人馬,背後恐怕牽扯更大陰謀。
不然,一個山旮旯角落里,能突然出現全身黑衣的刺客?
流氓地痞做事,可沒工夫把自己打扮那么細致,也沒錢去置辦那身行頭。
最多,就是在臉上蒙塊布遮人耳目,他年輕時就這么干過。
柳家大院里人走光了,一下清靜下來。
只剩了自己一家人,杜鵑才開口道,「兒子,人已經買下來了,不能一直放在小診室,你既然想讓她好生安葬,咱現在就去尋個地兒去?」
「雖然李君月不是咱杏花村的人,但是找地挖個坑,村民們也不會多說什么,要不就葬在阿修娘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