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回頭我問問?不過問也沒用,他不想說的事情,怎么問他都不會說。」薛青蓮煩躁的撓了下頭發,本就亂糟糟的,被他一撓,徹底成了雞窩,「不過他既然答應了送你走,就會做到,這點你無需擔心。」
柳玉笙挑眉,「你確定?」
「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薛青蓮眼底有淡淡諷刺,只是很快被他掩了下去,「你這一失蹤,外面找你估計要找翻天,風青柏發起瘋來會做出什么事情,誰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紅姨是不是跟風青柏聯絡上了,」柳玉笙皺眉,心里有些擔心,隨即道,「這里不是你家么?要不你把我送出去吧,現在走,我能早點趕回去。」
薛青蓮有些尷尬,「這個我幫不了你。」
「為何?」
「我只要走出這竹樓一步,立即會被扔回去。雖然這是我的地盤,但是這里的人,都不聽我的。」說到最後,薛青蓮仰頭無奈。
女子沒有回應,半張著嘴巴,眼睛微微瞪圓看著他。
「看什么?沒見過落魄少主?」我去,那小眼神,福囡囡這是在嘲笑他?
柳玉笙喝了杯熱茶,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這胡子拉雜的,回去捯飭捯飭自己,洗洗睡吧。我走的時候就不跟你告別了。」
「……真不跟我道別?」回頭看著女子背影,薛青蓮憤憤。
「跟你道別你還能來送我不成?」
「……」
回到自己睡的那間房,這一次柳玉笙睡得很熟,周圍有個熟人在,那種感覺讓她心里安定不少,整個人能得以放松下來,人自然而然就沉睡過去。
樓下,薛青蓮一個人慢慢品完了那壺茶,天將破曉之際轉回自己房間。
房中的燈已經被下人熄了,將房門一關,隔絕了外頭的光線,屋里立即陷入黑暗。
熟門熟路走到屋內桌旁,拉開椅子坐下。
這是他住了十幾年的房間,里面一應擺設位置從未動過,便是閉著眼睛,他也能准確無誤避開所有障礙物,遑論找把椅子,「好端端的你把福囡囡抓過來干嘛?你腦子進水了?」
無人應答。
薛青蓮也不在意,繼續嗤道,「所有東西能研究的我都研究過了,福囡囡的醫術我不說學了十成十,至少也有十之七八,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你找她也沒用。況且福囡囡為人素來吃軟不吃硬,你這番把她得罪了,以後有你好受的。」
房中始響起另一道聲音,平直無波,淡淡的,「說完了,就睡吧。」
「我睡你大爺!薛紅蓮,我警告你,你別整天給老子來這套!否則讓老子翻身那天,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翻身?你沒機會。」
「卧槽你二大……」砰。
房間安靜了。
翌日一大早,柳玉笙就醒了,早早走出竹樓等著。
黑蓮說了今天送她走,薛青蓮也說那人說話是算話的,她相信對方肯定會來。
沒有讓她等多久,人果然來了,依舊是一身黑衣,只是今日帶的面具比較正常,像個普通人。
但是柳玉笙知道,那絕對不是他自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