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選擇題根本不容他挑選,他只能選第二個。
江山社稷,以民為本。
百姓能獲得的利益,才是最大利益。
損失的,只是他這個東越皇。
小爐子上煮的酒已經變溫,而對面男子早已經離開很久。
看著對面空盪盪的座位,閆容謹倏然一聲長嘆,笑開。
「對上南陵王,朕果真沒有絲毫勝算啊。」
他以葯劑試探,被男子啪一下打臉回來。
還輸得心甘情願。
一瓶葯劑,換千萬百姓福祉,換不換?
自然是換的。
「彭叔,你覺得朕做的可對?為帝王者,要顧全大局,是吧?」
少年的問不是問,只是給自己掉了臉子找個理由,找個人應和一下。
彭叔沉默片刻,才道,「南陵王確實是南陵王,皇上也確實不是對手。」
「你不安慰朕?」
「南陵王以學徒名額,打掉皇上想換葯劑的心思,但是皇上是不是忘了,你應承放過鳳月,放的不僅僅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國,而是鳳月三分一的礦脈。金礦。」
相對葯劑來說,金礦同樣能給整個國朝帶來極大利益,甚至提升國力。
相比兩個神醫學徒的名額,相比以醫術造福東越百姓,分量一點不輕。
閆容謹表情空了一空,好久之後大笑。
南陵王,老狐狸啊,抓住時機把他給繞了進去,然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結束這場博弈。
天子一諾,擲地無悔。
他既然應了,就沒有返回的機會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
金銀,有能力就能掙,但是人命,錯過了卻救不回來。
南陵王妃的醫術,開顱取瘤最為出名,以一把小小的刀救人性命,這等醫術在四國皆聞所未聞。
若是學來了,造福的不止是東越一個朝代,而是今後的歷朝歷代。
值得。
風青柏回到暫居院落,大廳里的人還在等著。
柳玉笙,錢萬金,包括三個小娃娃都還圍在火爐子旁邊,等著他。
「爹爹回來了!」巴豆眼尖,一看到男子月色下的身影便嚷了開來,小臉透亮。
自打某個渣爹爹受了一回傷,虛弱了一回之後,巴豆的敵意就像是被大水洗刷過一樣,沖得干干凈凈。
某渣爹爹對此,是樂見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