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漪一個姑娘家離了柳家大院沒別的地方去,我猜她應該是回聖巫寨了。你准備怎么辦?」柳知秋問。
「去聖巫寨走一趟吧。不管你怎么決定,就像爺奶說的那樣,總要把話跟人姑娘家說清楚。該是你的責任,你得擔起來,至少要有個交代。不然你讓千漪以後怎么過?」
「嗯,是該走一趟。」薛青蓮尋了椅子,斜斜躺上去,望著頭上房梁。如果紅蓮肯,他們可以成親。
他讓出來。
錢萬金皺起眉頭,探手朝男人戳了下,「想什么呢臉色陰沉沉的?」
「他媽的,別戳老子癢癢肉,找死呢!」
「誰叫你他媽裝深沉,一個大院里一塊呆了好幾年了,裝個屁呀你裝,二貨!」
瞬間,小廳里硝煙四起。
柳知秋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錢萬金的作用這種時候最能體現,完美的出氣筒。
打上一架,什么氣不順都沒了。
就是那張臉有點可憐,攤上這么個主子。
「嘶,鏡子呢,給我看看,卧槽薛青蓮你下手就不能輕點?老子臉又青了!打人不打臉你知不知道?這樣老子還怎么出去談生意?什么氣勢都沒了!」
「說得你手下留情了似的,老子這眼窩都變啥顏色了,你仔細瞧瞧!」
打完了,兩貨擠在梳妝台前搶銅鏡。
嘴仗接力。
「行了啊,都消停點。小金子回頭不是要去西涼嗎,你們兩可以結伴上路了。」柳知秋咂咂嘴,看向兀自疼惜自己老臉的錢萬金,「誒錢萬金,你真不知道千漪為什么要走?我記得千漪走之前好像收到了一封信來著……」
「什么信?什么信?關我什么事,我也才剛回到大院呢,這個你問錯人了啊!」錢萬金立即左右張望,做茫然冤枉狀。
「瞧你那德性。」薛青蓮嗤他,「就算不是你,你也肯定知情。不過算了。老子不計較,反正已經打了你一回。」
「誰打誰還不一定呢,你臉上的傷沒比老子臉上少!」
柳知秋在兩人後頭蹲了片刻,突然走上前來捏住薛青蓮下巴,上下左右扳著打量。
「你大爺,調戲誰呢!」薛青蓮一把拍開他的手。
柳知秋沒回懟,問錢萬金,「你有沒有發現,今天鬧了這么久,紅蓮居然一次沒出來過。」
「……」錢萬金瞪圓了眼睛盯著薛青蓮,「是啊,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就算別的時候不出來,打架的時候紅蓮絕對是少不了的。剛才我跟青蓮打了至少小半個時辰吧?那丫真美出來過!」
要是紅蓮出來,那他這張臉就不存在俊俏了。
薛青蓮也不可能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就他那點三腳貓功夫,打成平手?
不能夠啊。
「紅蓮不見了?」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瞅向薛青蓮。
薛青蓮直愣愣坐了好一會,才把銅鏡重新舉到自己面前,一手去拍自己的臉,「紅蓮?大紅花?出來,出來了喂!別玩了啊,睡覺呢?」
整個小廳只聽到男子拍自己臉頰的啪啪聲。
一把丟掉銅鏡,薛青蓮哂笑,「不可能,薛紅蓮跟我幾歲起就一直在一塊,他不可能不聲不響的走人,估計是躲起來睡懶覺去了。」
「他多久沒出來了你自己不知道?」定定瞧著他,柳知秋道,「還有,你臉上的表情很久之前就變少了,你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