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小黎又急忙止住,捂住自己的嘴。
容棱拉下小黎的手,怕他捂死自己:「你爹就是你娘親,對嗎?」
「不是不是,我爹是男的,我今年五歲,我是乾凌二十八年生的,我爹不是我娘親……」
小黎亂七八糟的背了一堆,卻越說越亂,最後只能抱著腦袋,把自己給埋起來。
容棱將他抱起來,看著他的眼睛:「乖,你爹便是你的娘親,這件事是我們的秘密,我們都不告訴她,不用害怕。」
柳小黎恍惚一下,又哎呀一聲,敲了敲自己腦袋,大概覺得是自己太笨了。
容棱失笑。
柳小黎不說話了,稍稍往旁邊挪點。
容棱又道:「其實你爹裝的不太像,也不知她是如何扮這么多年的。」
柳小黎還是沒說話,腦袋卻更低了。
「小黎,想光明正大的叫她娘親嗎?」
柳小黎愣了一下,悄悄抬起頭,卻沒表態。
「以後有機會的。」
「以後?」
容棱揉揉小黎的腦袋,手掌溫熱寵溺:「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把你爹什么東西送人了?」
……
柳蔚下了馬車,沒回三王府,也沒去衙門,她在街上隨意逛了兩圈,卻感覺到身後有人跟隨,她沉了沉眸,走進一個小巷,躲在一邊。
果然下一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尾隨而來。
柳蔚緩慢的走出去,直通的巷子里,一位梳著花苞頭的小丫鬟,看到她突然出現,驚愕一下,又極快的穩住心神。
「你是誰?」柳蔚慢慢朝她走去。
小丫鬟緊張的站在原地,表情很是僵硬:「我……我是……」
「是誰?」
「我是相府婢女,我,我叫閱兒……」
閱兒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柳蔚回憶一下,這才辨認出,這是相府柳豐失蹤那晚,被當做凶手同黨抓起來的其中一個府內丫鬟。
那晚黑燈瞎火,她沒看清楚,卻記得那晚一個叫閱兒的丫鬟發燒,她還給那丫鬟吃了顆退燒丸。
眼下再看著這人,神采奕奕的,氣色也挺好,病應該是好全了。
「你跟蹤我作甚?」
「不是不是。」閱兒忙說:「奴婢怎敢跟蹤公子,只是……只是方才在街上偶遇,有一事,想求問公子,才,才……」
「問我?」柳蔚挑眉:「你有何事要問我?」
「是……是……」閱兒鼓起勇氣,閉著眼睛,脫口而出:「是關於相府大小姐的!公子,公子您與我們大小姐長得實在相似!奴婢,奴婢想問問您,您是不是姓紀的?」
柳蔚聽到她前半句,臉色頓時一變,卻在聽到後半句,怔忪起來。
「姓紀?」
閱兒腦袋埋得很低:「公子恕罪,其實奴婢半個月之前在一品樓,便見過公子一面。當時驚覺先生與我家小姐如此相似,還曾……還曾有過不適的揣測,只是未免太過驚世駭俗,沒敢深思,後奴婢一直掛念此事,便偷偷向府中老媽媽打聽。打聽到,大小姐生母姓紀,便想,公子是不是紀家哪位少爺?若是的話,奴婢有話要說,若不是,奴婢……奴婢便打擾了。」
柳蔚眉頭輕輕皺起,她沉默一下,道:「若我說是,你要與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