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能說什么,只能頷首,卻說道:「蔚兒還在正廳,怕是不妥,域兒,你親自去趟,將明悟大師請到孝慈院去,讓老夫人招待,蔚兒就伴在老夫人跟前便是。」
「不用了。」不等柳域答應,容溯先道:「二位不是說柳大小姐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本王不當面對她言謝,倒是顯得沒有禮數了。」他說著,也不等二人反駁,邁步便往書房外走去。
柳城皺了皺眉。
柳域也有些擔心,但終究沒說什么,隨行跟上。
那邊李君被帶到正廳,到了之後,便看到正廳已經有人,一個大和尚,和一個戴著面紗的纖瘦女子。
而那女子,李君哪怕看不清容貌,但也有兩分眼熟,分明就是七王爺那五年前的未婚妻,五年後毀容而歸的柳府大小姐。
見李君突然而至,柳蔚也愣了一下。
婢女將李君安置在下位上,又上前對柳蔚小聲說了一句,柳蔚聽完,這才點點頭,命下人去倒茶。
如今家中男丁不在,柳蔚竟成了陪客,這素來哪里有未嫁女兒出面迎客的,於情於理,都本不和規矩。
但柳蔚知道,李君必然是容溯叫來的。
容溯這是打算秋後算賬,在不確定是否真的有刺客對他不利之前,他還是先記上了她將他推下湖這個仇。
柳蔚也不知說容溯小人之心好,還是草木皆兵好,但這李君顯然是來者不善,柳蔚打了眼,看到外頭院子里還有不少帶刀侍衛,這些人顯然不是相府侍衛,一看就是七王府的私兵。
雖然不認為七王爺真的敢帶兵在相府鬧事,但這李君功夫不俗,柳蔚倒是怕此人暗中使什么手段。
這么想著,丫鬟已經為李君奉上茶。
李君雖然認出了柳蔚,但卻並沒有主動招呼,顯然也是覺得女子待客太過不合規矩,他與之攀談,反倒有欠妥當。
他不說話,柳蔚也懶得跟他廢話。
柳蔚索性選擇性的將李君遺忘,繼續與明悟大師說話:「所以固心和固善兩小,最後都被大師給懲治了?」
明悟大師看到又來了一人,原以為柳蔚要招呼一二,但看其好像並不認識,便不再關注,與柳蔚道:「貪嗔痴怨,皆是人心之惡,他二人佛法淺薄,若無教訓,必會再犯。」
「您打他們板子了?」
「小懲罷了,十板。」
柳蔚吸了口氣:「打這么多?他們才十歲不到,身子骨都還沒長好,打壞了怎么辦?執行的是戒律堂明緣大師?」
「嗯。」
「那完了。」柳蔚不贊的搖頭:「明緣大師疾言厲色,不苟言笑,大師親自動手,必然是不會放水,固心固善這已經躺了幾日了?」
明悟大師想了想:「兩日。」
「明緣大師下手,必得躺上十日才能好,之後能不能好全,還是兩說。」
明悟大師被柳蔚說得一愣,有點在意了:「固文幼時也被打了不少,現下也是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