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間的宴席,沒有女人那么多花招。
女人聚集多了,個個爭妍斗艷,手段層出不窮,博皇後娘娘歡喜的,當眾獻藝的,就怕自己平凡了,讓人輕看了去,男人卻更懂得審時度勢,加上大部分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相交起來,自有一套准則。
因此,倒是沒生什么趣事。
這么靜靜的吃了一頓,看下頭的舞姬跳的腰都要斷了,終於,在未時二刻,內宮傳來消息,說是女子們都用完膳,正往御花園走。
那邊既然結束了,這邊自然也就結束了。
太子終於來了點精神,譴退了舞姬們,對下頭道:「膳食將畢,御花園中准備了賞花宴,大伙兒,一道去看看吧。」
這話便是暗示,那邊女眷們已經准備好了。
男子們開始交頭接耳,好幾個世家子弟,也開始整理衣冠,意圖在佳人面前,掙得一個好面子。
五王爺容飛已經吃酒吃得有些多了,這會兒太子正叫了人來給他拿帕子醒酒。
但容飛卻不樂意,還撒酒瘋:「我壓根就不想選什么妃,選了有什么好?像皇兄這樣,成日在太子宮里困著,一回去,就對著皇嫂那張臉?」
太子聽著他念叨,微微皺了皺眉:「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容飛怪笑:「皇兄敢說,你是喜歡皇嫂的?皇嫂是長得好看,人也賢惠,可那是皇兄喜歡的嗎?皇兄喜歡什么樣的,我還不知道?母後挑了一個母後中意的,皇兄這太子妃,是給母後選的,還是給自己選的?」
意識到容飛真的喝醉了,太子愁了一下,差人去取冰水來。
下人很快鑿了冰塊過來,太子親手將錦布沾了冰水,再一面子蓋在容飛臉上。
容飛被冷氣一激,身子一抖,人懵了一些,但到底是不說話了。
太子將錦布掀開,看容飛眼神空洞,渾渾噩噩的瞧著自己,嘆了口氣,對人道:「將五王爺送到太子宮去歇息片刻,申時過半前,必須讓他醒酒來!」
宮人們急忙應下,一個個這就伸手,去扶著人高馬大的五王爺起身。
等五王爺被送走,太子理了理被冰水沾濕的袖子,才道:「走吧,去御花園!」
立刻有太監在前頭帶路,太子走在最前頭,太子的身邊,一左一右,左邊是容溯,右邊是容棱。
三人說是兄弟,但平日除了政事,卻嫌少說話,此時要走許久,後面一些權貴子弟,都是三三兩兩,邊議論邊走。
前頭三位王爺,卻冷著三張臉,誰也不搭理誰。
太子夾在中間,多少有些不舒服,心想這個時候容飛若是在,肯定不會這樣尷尬。
但容飛不在,太子咳了一下,也不想這樣憋著,便開口:「阿溯喜歡什么樣的?」
容溯挑了挑眉,目視前方的道:「賢良的。」
「那容貌呢?」
容溯瞧了太子一眼,分不清太子是故意問這一句讓人聯想到毀了容的柳蔚,還是無意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