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夜那種狂風大雨,而是細細綿綿的小雨,很小,但卻不能忽視。
已經快冬天了,北方的冬天,來得特別早。
柳蔚揉了揉眉心,站在窗前吹了好久的風,她任憑濕潤的潮風打在自己臉上,閉上眼睛,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緒。
等到柳蔚平靜後再睜開眼時,立刻轉身,二話不說的走出房間。
房門外,閱兒和亦卉都守著。
看到小姐出來,兩人正要起身相迎,卻見小姐直接走進薄薄的雨幕,腳步快速的走出院子。
兩人嚇了一跳,立刻跟上去。
「小姐,下雨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去哪兒也好歹披件衣服,再帶上傘?」
柳蔚沒有回答,走的很快。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亦卉回去拿傘,閱兒陪在柳蔚身邊。
看柳蔚走的方向是外院,閱兒急忙道:「小姐您冷靜些,您要去找秦嬤嬤嗎?秦嬤嬤已經不在外院了,癱瘓後,秦嬤嬤就被送出了府,再說,您找秦嬤嬤也沒用,秦嬤嬤不會告訴您的,她恨您入骨,巴不得您什么都不知道。小姐您別著急,奴婢想辦法去找秦嬤嬤,一定把話從秦嬤嬤嘴里挖出來,您再等等。」
柳蔚依舊不做聲,但知曉秦嬤嬤不在外院後,還是頓了一下步,又看向閱兒:「帶路。」
「小姐……」
「帶路!」
閱兒皺緊了眉,還想再勸,但看小姐眼中竟生出紅絲,知小姐今日必須知道,一咬牙,只得在前頭帶路。
從外院出了府,因為顧及到大小姐的身份,無人敢攔,而在柳蔚剛剛離開的時候,就有人傳了消息到孝慈院。
兩刻鍾後,孝慈院。
「什么叫闖出府?」老夫人手里捏著佛珠,眉頭微蹙。
楊嬤嬤面色卻不好,在老夫人耳邊小聲說道兩句。
老夫人頓時抬起眼:「於嬤嬤?」
楊嬤嬤點頭:「這兩天,大小姐屋里那個閱兒來來回回,到處走動,我派人去打探了一番,昨個兒晚上,就看閱兒出了京都,就方才才回來,我找人一問,才知道閱兒是去了京郊的庄子。」
「於嬤嬤住的那個庄子?」
「就是。」楊嬤嬤道:「那於嬤嬤資歷深,又是曾照料過大爺的,在府里很有一番地位,前些年退下來,就去了庄子,老夫人您恩澤,念她多年的功勞,還將她兒子提拔成了庄子小管事,保她晚年無憂。」
老夫人沉默下來:「柳蔚的丫鬟,去找於嬤嬤做什么?」
「這……老奴不知,但估計……」
「那件事?」老夫人抬眉看楊嬤嬤一眼。
楊嬤嬤雖不想承認,還是咬著牙點頭:「大小姐,怕是想查那件事,方才閱兒回來,就進屋跟大小姐說道了許久,再接著,大小姐就出府了。」
老夫人厲下眼睛:「那你還站在這兒?還不差人去把大小姐帶回來!」
「去了。」楊嬤嬤滿臉苦澀:「派了三個人,跟著大小姐出了巷子,可七拐八拐的,人就給跟丟了,這會兒人還沒找到。」
老夫人皺緊眉:「她就一個人,你好幾個人,還能將人跟丟?」
楊嬤嬤也是這么想,但回來的人說,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在人群里左轉右轉,一眨眼就不見了。
他們跟著又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