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唔」了一聲,打了個哈欠,坐起來。
容棱也放下書,看到她頭發亂糟糟的,便道:「過來。」
柳蔚雖狐疑一下,但還是好奇地挪過去一點。
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方,容棱便抬起手,用手指,為柳蔚梳理青絲。
柳蔚大略因為沒太睡飽,也懶得動,索性坐到容棱面前,背過身去,讓容棱給自己重梳。
車廂里沒有梳子,容棱懷中又抱著一個容耘,所以容棱的動作不太靈活,他將束帶打散,捏著女人柔軟的青絲,挽起一縷,托到自己的手背上,另一只手穿過柳蔚的發間,指尖接連觸碰到柳蔚的頭皮。
柳蔚覺得容棱不是在梳頭,更像在按摩!
索性舒服的閉上眼睛,讓容棱繼續鼓搗……
容棱梳得很不利落,弄了半天,才將柳蔚的烏黑長發,重新挽起,再用發帶束起。
等到弄好了,卻發現柳蔚又睡著了,而且是坐著睡著的。
看來的確太累了。
容棱便托住柳蔚的背後,確保她不會因為馬車顛簸,而歪倒。
「大人,到了。」過了一會兒,馬車緩緩停下,車外的士兵輕聲稟報道。
突兀的聲音,令柳蔚睜開眼。
柳蔚此刻回神,才發現自己正枕在一個有些硬的懷抱里,她猛地意識到什么,坐起來,回頭,果然看到容棱正看著她。
再一看,容耘不知何時已經被容棱丟到小黎身邊,小家伙拽著小黎的衣服,現在還沒醒。
柳蔚覺得臉有些熱,她咳了一聲,揉揉鼻子。
尷尬的想到,自己竟然跟一個兩歲大的孩子搶地盤睡覺?
還有沒有臉了!
容棱看出柳蔚的澀然,低笑一聲,抱起昏睡中的容耘,走了下去。
柳蔚眼睛看著容棱的背影,忍不住猜想著,他剛才那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嘲笑?
容棱帶著四十四名孩子,外帶容矜東,進入軍機大營。
柳蔚則坐在馬車里,沒有動,沒一會兒,車簾打開,嚴丘和柳豐,被送進來。
兩個孩子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柳蔚讓車夫駛向嚴府,車夫架起車,朝著越國候府而去。
……
午時未到,越國候府,正在准備午膳。
越國候夫人,與老夫人,正在屋里說話,這些日子老夫人的身體日漸不好,越國候夫人陪伴得也更多了。
越國候下朝還未回府,這時,外面傳來丫鬟的稟報。
「夫人,老夫人,門外有位柳先生求見。」
越國候老夫人聞言眼睛一抬,捏住床前媳婦的手,道:「是不是有丘兒消息了?」
越國候夫人急忙點頭:「一定是!一定是的!只是……」
老夫人指尖不覺緊了緊:「別亂想,既然親自上門,必然是好消息。」
老夫人又問丫鬟:「鎮格門的容都尉,可是一道來了?」
丫鬟搖頭:「沒聽著說,只說那人自稱是柳先生,就在府門口了。」
「府門口了?怎的不迎進來?」
丫鬟道:「門房說,那先生還有急事,不進來了,只說差個人出去,完了事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