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柳蔚身子一閃,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房間了,再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容棱看著柳蔚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走進房間,反手關了門。
他一身玄黑色長袍,雙手背於身手,不快不慢的走到床榻邊,看著床上那被點了渾身穴道,動彈不得,只能說話的男子,淡聲問道:「名字。」
在看到容棱這人的第一眼,星義一瞬間便慌了。
這位容都尉的容貌,星義是認得的,好歹去了京都幾次,對於這位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總是要打個照面的。
也正因為知曉容棱的身份,星義此刻才不敢大意。
盡管他嘴里再是對這些什么京官什么王爺的看不上,但這容棱畢竟是連主上也忌憚的人物,他怎敢輕視。
可是,若容棱在這兒,方才那男子又是誰?
不是說,這次與容棱一道來沁山府的,只有那位新任的鎮格門司佐柳大人,和柳大人的兒子嗎?怎的又多了一個陌生人?
是容棱的暗衛?
但是看著文質彬彬,不太像是有功夫的人。
星義是認得柳蔚的,之前默義任務失敗,便是著了此人的道,柳蔚的畫像,自然也在下頭傳閱了好幾遍。
但是因為柳城涉案,所以柳蔚自來了沁山府便化了妝,加上畫像總有失真,星義才未認出來。
而就在星義心思復雜,還在思忖時,容棱已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銳利視線瞥過去,重復一遍:「名字。」
「是你們救了我?」星義沒回答,眼珠子轉了兩下,決定盡量拖延。
容棱蹙了蹙眉,冷聲:「無須繞圈子,直說能少受些苦。」
星義笑了一聲:「我沒繞圈子,只是若是你們救了我,我想先道聲謝,我以為,這是禮貌的表現。」
容棱端著茶杯,晃著里頭的茶水。
星義想盡量去看容棱的表情,但因為身子無法動彈,視線受阻,看不到,他暗暗抿唇,閉上眼睛,悄然無聲的讓內力在體內運行,試圖想辦法,讓自己的身體再次動起來。
可是不行,還是不行。
這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邪門的手段,能不用一繩一扣,便將他鎖得無力掙扎,甚至連動動手指頭都不行。
莫非,這些人中,也有會研制巫葯之人?
那么此人又是研制了何等怪異的葯物,能將人困至如斯地步,若是他能偷出一瓶半瓶此等葯物,帶回遼州給新巫,想必新巫有了參考,必很快能將此葯研制之法掌握。
星義這么設想著,便睜開眼睛,開口:「你若不喜歡我講理,我也不與你寒暄了,你先給我解葯,待我活動了,該說什么,你問便是。」
解葯?
容棱看了看星義,一時思忖,中毒了?
小黎下的毒
柳蔚?
解葯,又是解何毒之葯?
可既然已經中了毒,那倒是省事了。
「交代清楚,解葯自然會有。」容棱從善如流的道。
星義厲起眸子:「我不信,先給我解葯,否則,我一句也不會說。」
「咔噔」一聲,容棱將茶杯放在桌上,起身,朝星義走去。
站在了床榻前,容棱睥睨著眸子,指尖在星義額頭一點,一股內力,竄入星義的眉心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