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男人平靜的道。
柳蔚咬著唇,生氣:「大冬天你說熱?」
容棱沒說話。
柳蔚再次貼上去,這次柳蔚不止上半身貼緊容棱,雙腿還故意搭在他身上,將容棱的腿勾住,死死纏住這人。
容棱不再說話,只是黑暗中,一雙眸子,始終睜著。
有句話叫,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這種時候,若是平日,他只怕早已反身一壓,將這人壓在身下,恣意所為。
可今日,為了端著,哪怕軟玉在懷,他也唯有冷漠相待。
而且,容棱覺得,他此時冷漠相待的不是柳蔚,分明是他自己。
無聲的吐了口氣,容棱盡量閉上眼睛,讓自己睡。
可柳蔚好像是故意一般,始終在他身上動來動去,每次一動,總撩的他心馳神漾,怎么睡,也睡不著。
終於,在已經耗了足足半個時辰後,容棱音色壓抑的呵了一句:「睡!」
還在容棱懷里蹭得不亦樂乎的女人一愣,撇撇嘴,終於不再動了。
柳蔚現在很憂愁,她覺得,現在的容棱,不像以前了,他好像,真的隨時要跟著別人走似的。
明明幾日前,容棱眼里還只有她,不過短短幾日,一個鍾自羽的出現,容棱竟然已經將她拒之千里了。
強烈的危機感擠在胸口,回憶一下,容棱身邊出現的女人,實則也不少,最出名的,便是那忠心耿耿,擁護容棱一生一世的月海郡主,但對那月海郡主,柳蔚除了覺得對方刁蠻任性,卻當真是一絲吃醋的滋味都沒有。
可一個鍾自羽,竟讓她醋意大發。
其實,跟鍾自羽也無關,關鍵是容棱的態度。
柳蔚現在真的不敢確定了,容棱到底是不是彎了。
畢竟自己也始終男裝扮相面對容棱……
但是容棱又分明說過,叫她不要束胸,那顯然是想多看看她女子的一面……
只是後來他又沒說了……
那難道後來他就……
柳蔚想的入迷,想著想著,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頓時毛骨悚然……
莫非……莫非……莫非,是自己的男裝扮相把容棱掰彎了?
自己一個女子,將一個男子……掰彎了?
然後白白便宜了一個居心不良的鍾自羽?
這個想法驚了柳蔚一大跳。
柳蔚恍惚的看著身畔的男人,咽了咽唾沫,再盯著頭頂上的帷幔,這一夜,是半點也沒睡過了。
而同樣與柳蔚一樣,沒睡的,還有隔壁房間的一人。
「咚咚咚……咚咚咚……」
細弱的敲門聲,從門外響起。
容溯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聞言,翻身起來,點上蠟燭,走去開門。
走廊外,有些黑,容溯剛一出去,並未看到外面有人,等頓了一下,視線下移,才瞧見腳邊,站著個矮矮小小的小女孩。
「做什么?」容溯問道。
小女孩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只是游盪一般的從容溯身邊穿過,然後直直的找准床榻,手腳並用的爬上去。
容溯:「……」
眼睜睜看著小妞上了自己的床,蓋上自己的被子,小小的身子縮卷成一團,容溯表情微妙。
他走過去,拍拍小丫頭的臉:「醒醒。」
一上去床就睡著的小妞,連眼皮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