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不是怕你發病,而是,怕你消失(於文堯嚴裴)(2 / 2)

法醫狂妃 誰家mm 2096 字 2020-09-02

否則,柳蔚的葯,於文堯怎敢四處張揚。

小妞吃這葯丸吃得最多,像吃糖豆似的,但後來,就不吃了,只因:「凝氣丸有定神清心效用,若是容易疲憊,精神不濟,腦子糊塗的人,可多吃,但吃也只能吃最多半月,公子說了,人是有抗體的,一種葯,絕對不能食用超過一個療程,雖然我也不知道療程是什么意思,但公子說,一種葯吃多了,就得換,不然沒葯效是其次,或許會有副作用,那才是致命。」

小妞看向嚴裴,小聲道:「觀這位公子的模樣,顯然已是中了那副作用,若是還繼續吃,怕是神智會更加不清,積年累月,性命也……」

是葯三分毒,小妞雖然道理懂得不多,但切身體會,卻是有的。

這般說著,小妞就從懷里掏出一個葯瓶,遞上去:「這是我現在吃的葯,不是凝氣丸,是安神丸,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還要吃葯,但我家公子讓我吃,我就吃,我看這位公子的模樣,應當是該吃安神丸了,只是我也不清楚,一切還需我家公子看過方知。」

於文堯接過那葯瓶,打開塞子嗅了一下,確實是另一種葯。

嚴裴也盯著那葯瓶,然後,目光上抬,看向於文堯。

於文堯覺得壓力很大,有點冒汗,道:「我哪知道這葯吃一陣子還得換……」他說著,又轉移話題:「況且也不能怪我,當初就送來那么幾瓶葯,都吃完了,你還病著,我可不得自個兒想法子……」

小妞這時候又插嘴了,問:「這位公子,也是我家公子的病人嗎?」

嚴裴看著小丫頭,點頭。

小妞就道:「莫非就是上次拖珍珠和咕咕,千里送葯的那位?」

嚴裴再次點頭,咕咕應當說的就是那只雞叫似的幼鷹,果然人如其名。

小妞這就道:「那就對了,我家公子提過公子您,是有一次我家小公子問公子,是否該再讓珍珠咕咕來京都送葯了,我家公子說,不用,之前那些吃完了,暫時便不需要吃,小公子問,病情可會復發?公子說,或許依舊有些身體不適,但不可再用葯,因再用,身子會依賴葯物,自身抗體會逐漸消失,而且若是將之前的葯用完,便是病情不好大半,剩下的痛楚,也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圍,而忍著忍著,待身體適應了,這痛楚就會逐漸消失,從而病情便更為好轉,只等公子再次回去,復診一次,想來,便可根治了……」

小妞說完,像是沒看到於文堯越發慘白的面色,耿直說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句話:「所以,想來這安神丸公子您也是不能吃的,之前的葯吃完了,您就該什么都不吃的,我聽小公子說,那在醫書中,叫做……唔,叫做什么來著……對了,恢復期,叫恢復期。」

小妞話音剛落,於文堯便覺得,嚴裴的視線,火燒一般的戳在自己身上。

於文堯心神開始不穩了,身體也微微傾斜,到最後,終究頂著巨大壓力,討好似的扯出一絲笑,對嚴裴道:「我真的不知道。」

嚴裴板著臉,看於文堯。

於文堯極力的為自己開脫:「若是不可再用別的葯,怎的不寫封信說好,這不說,誰知道……」

「沒說嗎?」嚴裴冷著目光道:「我記得附帶而來的,是有一封信。」

於文堯忙點頭:「是有,但上頭就說,食之將盡,靜……」說到這里,於文堯頓住了,在嚴裴越發逼人的目光中,艱難的把最後那句補全:「靜待,若乏之過半,以安神湯續之,若乏之輕微,棄葯……」

那封信的後面,還附了一張安神湯的葯方。

於文堯也看過不少醫書,妹妹於文敏馨也替他看過那葯方,只說是普通安神湯,葯鋪里三文錢一碗,葯效輕微,多用於受驚小兒,或心悸長者服用。

年輕人所用的葯效,得比之多一倍,當時他看葯吃完了,嚴裴偶爾還是會皺眉疼痛,便差人去熬了這安神湯,但葯效實在杯水車薪,最後他一咬牙,將那凝氣丸,差人煉制。

剛開始,嚴裴的確好得很快,只要吃這葯,就不疼不鬧,後來,便開始出現毛病。

御醫來看過,只說葯丸無事,想必是嚴裴的病情出現了變異,但這方面,御醫卻束手無策,最後,也就只能這么央著,他也只能心心念念,盼著柳蔚快些回來。

但原來,一切都是他搗的亂嗎?

原來葯用完了那陣子,是不能亂來的?

於文堯現在說不出話了,看嚴裴的目光,更是心虛極了。

嚴裴在埋怨於文堯片刻後,到底收回目光,自己這身子,自己清楚,雖說這次是於文堯好心辦壞事,但對方如何為自己的,嚴裴也明明白白。

說責難絕對不可能,但自己平白多受了這般多苦,這苦頭,總得討回來。

嚴裴這般想著,便開始思忖,於文堯的死穴是什么?

思來想去,想不出來,便索性直問:「你怕什么?」

於文堯正等著此人發作,聞言卻愣了一下,怎么話題繞到這兒來了?於文堯思忖一下,估摸著到底這是什么意思,謹慎的便沒有回答。

嚴裴蹙眉,又問一次:「你怕什么?」

這么一來,嚴裴才驚覺,自己對於文堯的了解,竟如此少。

以往自個兒病重,兩人相處,就多是他心煩意亂,胡思亂想,悲從中來,而於文堯這人,就總在旁邊陪著他,偶爾說些趣事,惹他笑。

後來他好些了,這人便喜帶他去各種場合,像是要把以前他沒見過,沒玩過,沒吃過的東西,都帶他試一遍才甘心。

因此,到現在嚴裴才發覺,自己好像一直都在享受著這人的呵護,卻從未真正去了解他,明白過他。

如此一想,因吃錯葯而還遺留著的絲絲縷縷的悶惱,剎那間便煙消雲散。

但話已問出口,嚴裴倒真的想知道,便再問第三次:「你怕什么?」

怕什么,喜歡什么,平日有何鍾愛的消遣,作為朋友,嚴裴都想知道。

於文堯看嚴裴眉目清淡了許多,雖揣測不出對方的意圖,但覺得,似乎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便沉吟一下,抬頭,看著這人的眼睛,道:「怕你發病。」

嚴裴一滯,瞧向於文堯。

於文堯蹙眉:「每次發病,你都像隨時要消失似的。」

所以,不是怕你發病,而是……怕你消失。

嚴裴說不出話了,這會兒還談什么怨氣怒氣,什么都沒有了,惟余下的,是對此人的佩服。

是啊,三言兩語,當真是把所有的錯事壞事,都推得一干二凈,還讓人半點脾氣發不出。

終究,還是這人技高一籌,到底是從小便周旋各處,八面玲瓏的於文公子,自己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病怏怏的葯罐子,哪里能比得上他的萬一,望其項背,都來不及。

……

交代一下這倆人,所以,合在一章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