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柳蔚倒沒想到,他造詣還不低(2 / 2)

法醫狂妃 誰家mm 2078 字 2020-09-02

乾凌帝吩咐人賜座。

柳蔚面上無異,眼睛卻看向容溯。

看來,容溯沒有背叛她,若是將她叫來定罪的,想來也不會賜座,但若不是來問罪,乾凌帝突然叫自己進宮,又是所為何事?

這個疑問並沒有存在很久,容溯很快為柳蔚解了惑。

「所以,父皇召柳大人進宮,是希望柳大人能盡快查出,殺害沁陽公主的凶手。」

柳蔚聽完,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上座那人再次頷首:「微臣乃是戴罪之身,在玉屏公主一案上,清白尚未洗脫,此時,再插手沁陽公主一案,怕是……不妥。」

乾凌帝未開口,只是深沉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柳蔚身上,沒有移開,似在判斷什么。

柳蔚不卑不亢,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殿內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了。

容溯微微蹙了蹙眉,正要開口,卻聽太子先道:「柳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父皇,玉屏一案尚且未有定論,想來,柳大人目前,的確還不是破沁陽一案的合適人選。」

乾凌帝看了太子一眼,滿是鴻溝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實際上,從柳蔚進來後,乾凌帝便幾乎沒說話,零星的一兩句,也言辭非常簡潔。

柳蔚聽不出乾凌帝的情緒,但卻知曉,能坐在這個位子上,且安安穩穩數十年的人,不可能那么簡單。

柳蔚一時有些緊張,對於乾凌帝,她是恨的,從知曉父親之死,母親失蹤,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是乾凌帝時,她復仇的種子,便一直潛藏胸腔,但她同時,也知曉國不可一日無君的道理,她不能為了私人恩怨,將一個國家的興衰拿去陪葬,她擔負不起如此重大的罪名。

可盡管壓制,盡管用盡一切方式在克制自己,安撫自己,給自己洗腦,但有仇就是有仇,這個仇,她可以不涉及別人,不涉及容棱,容溯,甚至容飛,但乾凌帝本人,在她這里,早已被打了紅叉。

乾凌帝必須死,這只是早晚的問題。

柳蔚心緒轉得很快,身體的姿勢,依舊不動分毫。

沁陽公主是哪位,如何死的,柳蔚都不感興趣,但若是能利用沁陽公主的死,給自己謀一些好處,柳蔚也不會客氣。

空氣里,寂靜還在流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太子感覺到奇怪,他的目光,先看看柳蔚,又看看高座上的父皇,斟酌一下,突然恍悟,隨即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是他大意了,只想到戴罪之人,不適合進出宮闈,卻忘了此人是父皇召進宮的。

父皇召此人來,便肯定是為了讓此人接下沁陽一案,雖然不知為何,但父皇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自己那反駁的話,說的就好像在與父皇作對一般。

太子很後悔,一邊暗嘆自己近些日子精神恍惚,果然出了大亂子,一邊又看向容溯,心中思忖,容溯果真明銳,他從頭到尾不置一詞,讓人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太子立刻彌補,再次開了口:「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柳大人能查出沁陽的死因,想來,也是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父皇,不若,就請柳大人先瞧瞧沁陽的屍身,究竟之後如何,稍後再下定論?」

此話似乎說中了乾凌帝的心思。

乾凌帝深沉的眉眼稍微松緩一些,正要出聲,卻聽柳蔚先道:「多謝太子好意,只是臣如今身份敏感,本得蒙七王爺關照,不需在地牢關押,已是滔天仁慈,卻萬不敢在嫌疑未洗脫前,沾染任何後宮貴人,還請皇上,太子明鑒。」

太子皺了皺眉,換了個坐姿,道:「柳大人,能為皇上分憂,可是你的榮幸。」

「自然,只是微臣身份不白,卻是沒資格為皇上分憂,再者,我青雲朝人才濟濟,宮中更是能人輩出,想來,臣這等子小手段,在能人面前,也只是班門弄斧,微臣相信,能破沁陽公主一案之人,大有人在,卻是不需微臣。」

「柳大人可想清楚了?皇上這是器重你,才將公主之案交給你。」太子語氣重了許多。

柳蔚依舊滿臉正義:「微臣承蒙皇上錯愛,卻是微臣不配。」

太子顯然已經慍怒了,還要繼續說什么,卻被乾凌帝一聲輕呵制止:「夠了。」

太子閉了嘴。

柳蔚也重新垂下頭,未讓自己的表情,暴露在那一國之君的眼中。

乾凌帝沉著臉凝視柳蔚,若是在此時,他還沒看出端倪,那他這皇帝,也算白當了。

此人心中帶怨,這會兒,此人正在鬧脾氣。

這是乾凌帝的看法。

乾凌帝素來知曉,天下之大,但這類能人卻少,這柳先生算得一奇才。

從京都幼兒失蹤案上便能看出,此人的才能,至少在如今的京都,無人能比。

而古往今來,有才,便意味著驕矜。

此人想來也不例外,而驕矜之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便是那一腔硬骨!

此人離京多月,一回了京,迎接他的,便是牢獄之災,這對一個能人異士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而容溯對此人以禮相待,乾凌帝也能理解,容溯必然是想趁機招攬這人才,而此人願意不願意,且先不說,只說此人現在,卻是在執拗。

此人在用拒絕,表示自己的不滿,這是文人表達情緒的方式,不似武將那么粗魯,很微妙,也很聰明。

到最後,乾凌帝沒有勉強,只淡淡說了兩句,讓三人告退。

出了殿後,容霆看了柳蔚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柳蔚站在原地,與容溯並排站著,看著太子的背影,柳蔚長嘆一聲:「沒想到太子病得這么重了,本還想幫他把個脈,走得這么快,那便算了。」

柳蔚嘟嘟噥噥的說了一會兒,卻感覺身邊一道視線格外灼熱。

柳蔚側眸去看,就對上容溯不贊的表情,他問:「為何如此?」

柳蔚回道:「什么?」

「為何拒絕?」

柳蔚說:「因為我樂意。」

容溯皺緊眉。

柳蔚拍了拍容溯肩膀,道:「我有我的主意,你且看著,不出三日,你那父皇,還得召見我。」

「你就這般肯定?」

柳蔚篤定:「若是我沒猜錯,沁陽公主之死,與玉屏公主一案,脫不了干系,相信我,很快,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