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目光很穩:「昨日不是瞧過了。」
「嗯?」
「賞春圖上。」
柳蔚猛然一震,果然,再回憶一下那賞春圖中的畫面,好像,當真是與這院子的擺設非常相似。
只是,昨日她的關注點一直都在人身上,倒是忽略了背後的場景。
「可是……」柳蔚有些想不通,就算敏妃之案,與宮里最近幾樁案子都有聯系,但按理說,聯系最多的,應當也是玉屏公主,沁陽公主之死,是琴兒為之,琴兒又是為了玉屏公主,這里頭或許有連鎖效應,但沁陽公主與敏妃,卻是不應該有直接聯系的。
事情又變得難以捉摸起來。
柳蔚頭疼,剛想說,再去其他屋子看看,卻聽門外傳來吵鬧聲。
這隨香宮其實已經是孤島了,除了自己,竟然還有人過來?
柳蔚聽了一會兒,卻聽到一聲嬌喝:「大膽奴才!本郡主要進去,輪得到你阻攔?滾開!」
這熟悉的聲音,正是月海郡主。
說來,從這位郡主將她關到鎮格門大牢後,便再未出現過,今個兒,倒是突然冒出來了。
柳蔚朝外走去。
容棱如一的陪在柳蔚身邊。
一走到院子外,柳蔚便看到拱門處,兩個盡職的內務府小太監正堅定的阻攔著外來者的步伐。
一邊阻攔著,還一邊解釋著:「郡主恕罪,不是奴才們不讓您進去,而是這里頭有大人正在查案,奴才實在不敢打擾。」
「沁陽的寢殿,什么時候成了什么阿貓阿狗,男男女女都能進來的地方了?本郡主再說一次,滾開!」
兩個小太監滿臉苦色,卻還是沒有放行。
月海郡主冷笑一聲:「好,內務府的好奴才,很好!」
兩個小太監更不敢吭聲。
「來人!」月海郡主怒了,她本就不是一個人來的,此言一出,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宮女,立刻一擁而上,氣焰囂張,瞬間便將兩個小太監,推到一邊。
小太監也不敢太硬來,可憐兮兮的盡力阻止,卻根本攔不住對面七八個人。
柳蔚這時走過來。
月海郡主瞧見柳蔚來,面上頓時滿是憤怒:「果然是你!」
柳蔚一笑:「郡主有禮。」
「皇上竟真將沁陽的案子交予了你,這簡直是荒唐,你這個殺人凶手,究竟用了何等蠱葯迷惑皇上!說!」
這一番指控,將並不知曉來龍去脈的兩個內務府小太監都嚇到了,兩人互看一眼,默默的退到一邊,卻豎起耳朵在聽。
柳蔚瞧著月海郡主滿是怒容的臉,雖然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郡主可要慎言,荒唐之話,郡主說的可是皇上?」
「自然不是,本宮說的是你!你究竟用了何種手段,竟讓皇上下命予你?之前本郡主倒還是小看了你,果然是本郡主放心得太早了!」
柳蔚平靜:「郡主此言著實差矣,皇上英明神武,又怎是區區在下,能輕易左右的?郡主此言,卻是質疑皇上的決策,郡主可要想清楚了,這真的是你想說的?」
「你少胡攪蠻纏!本宮哪曾說過皇上半句,你也不需轉移話題,只需說,你對沁陽做了什么?」
柳蔚一愣,滯了一下,才問:「郡主以為呢?」
「是你殺了沁陽,對不對!」
柳蔚心累的搖頭:「郡主怎會以為,是在下殺了沁陽公主?公主死時,在下還在鎮格門大牢,又如何能分身千里,進宮特地來殺公主?郡主,講道理,你不能因為不喜在下,懷疑在下,便將所有鍋都丟到在下身上,在下與沁陽公主,在此案之前,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