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容棱無聲出現,他走到柳蔚身邊,拉住柳蔚的手,一邊將人往房間帶,一邊道:「外頭涼了。」
柳蔚被動的任容棱拉著,待進了房間,被強行塞了個湯婆子在手心後,她才看向跟進來的容溯,問:「你剛才說什么?」
容溯盯著柳蔚手里的信。
柳蔚莫名的將信展開。
這封信不長,只有幾行,內容卻讓人見之愕然。
「這個……」柳蔚將信來回看了三遍,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表情很是古怪。
容棱就在柳蔚身側,自然也將信的內容看了個完全,但容棱的表情只是平平如常。
容溯瞧著容棱,說道:「看來,三哥一早便知曉了。」
容棱回視著容溯,卻道:「不知。」
容溯冷笑,擺明不信。
容棱道:「猜過。」
容溯變了變眼神,斂下眸子。
柳蔚無視兩人的對話,只放下信紙,皺著眉問:「這是真的?」
「應該不假。」容溯道:「月海的死,是個引子,如今惠州徹底無主,父皇,總要有所安排。」
柳蔚還是有些懵:「為何是柳城?」
是的,這封信是杭公公寫給柳蔚求助的,因沁陽公主一案到現在也沒交出確切凶手,而緊接著月海郡主又離奇身亡,皇上將這些都算在了京兆尹和內務府頭上。
杭公公今日過去回稟琴兒之事時,皇上便龍顏大怒,最後,直道再給七日時間,若是案情還無進展,便讓他親自去惠州,同惠王惠王妃的骨灰認錯。
發配惠州,這意味著什么,幾乎不言而喻,等於是要將京中的權勢都放下,只身去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開始。
杭公公自然怕極了,但杭公公也機靈,從皇上的話語中,聽出了皇上是有意要收回惠州,並且要找人去開荒的意思。
言談之中,更是聽出了,皇上是要派前丞相,柳城,帶同柳家一家大小,前往惠州立震。
若派的是位御前紅人前往惠州,還能說是有意重振惠州,但派的是被捋了官位,還押天牢的柳丞相,那跟發配邊疆有什么區別?
杭公公徹底坐不住了,但杭公公哪里會破案,只能將事情始末連夜托人遞信,交給柳蔚,讓柳蔚想辦法。
柳蔚拿到信,驚訝的不是乾凌帝要派人收編惠州之事,實際上月海郡主一事,惠州收回,不過是遲早的事。
但問題是,乾凌帝怎的會派柳城去?
乾凌帝對柳城,究竟是個什么態度?
實在讓人不好想通。
柳蔚心里想著,又看向容溯:「此事,你又是從何而知?」
容溯道:「今日下午,同樣的話,皇上說給了林盛聽。」
如今容溯被林盛拉下水,林盛就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有何風吹草動,不再是第一時間通知柳蔚,而是通知容溯,畢竟,人家可是王爺呢!
柳蔚又看向容棱:「你呢?」
容棱卻還是那句:「猜的。」
柳蔚:「……」
容溯:「……」
容棱表情淡漠,似乎並未覺得自己的答案很敷衍,只道:「柳城留而不赦,留而不殺,自是有一番用途,如今惠州已空,不派他去,難道還有其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