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皺眉,這件事,她不會告訴容棱。
容棱是個冷漠的人,至少他對乾凌帝表現出的態度是這樣。
容棱心里,比誰都要懷念敏妃,他覺得自己對不起敏妃,對不起那曾經對他百般維護照顧的好人,如今,若是知曉敏妃的妹妹也是因自己而死,他,只怕……
柳蔚不知容棱被逼瘋了狠起來會怎么做,但柳蔚真的一點也不想試。
「大人還想知道什么?」
柳蔚道:「你所知的,都想。」
黃兒凝視著柳蔚,問了句:「玉屏公主,還活著嗎?」
柳蔚深吸口氣,看來這個黃兒,知道的真的不少。
「你是知曉,玉屏公主會遇害?」柳蔚提起精神。
「公主已經去了?」黃兒面色平靜,自嘲道:「奴婢被關押太久,外頭的消息一概不知,還請大人告知。」
柳蔚審視的看了黃兒片刻,道:「玉屏公主已在約十日前,薨了。」
黃兒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沒多少意外。
柳蔚問:「你知道什么?」
黃兒看著柳蔚,卻又問道:「玉屏公主是第一人,在這之後,宮中還死過人嗎?」
柳蔚的目光這下更不淡定了,這個黃兒,遠比她想的還要復雜。
這個時候,柳蔚已經收起了一開始的試探之心,認真點頭,道:「接連去了沁陽公主,月海郡主,還有幾個宮女。」
黃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失笑道:「都讓娘娘給說准了。」
「裳妃娘娘?」
黃兒道:「娘娘在出事的前兩日,就知曉了什么,那兩日,娘娘幾乎沒有睡過,還總是自言自語,掐著手指,算著日子。」
「算什么日子?」
「奴婢問過娘娘,娘娘說,京中將有大事發生,而她是死是活,就要看這次了。」
「是何大事?」柳蔚坐正了一些,語氣也更緊逼了些。
「究竟何事,娘娘沒有明確的說,只說,待玉屏公主請回佛像,一切,便有答案了。」
「佛像?」
柳蔚想起,金南芸曾說,玉屏公主死前,的確有前往清香觀,但玉屏公主請的卻並非是佛像,而是,閻羅王。
黃兒道:「實則,請的並非是真的佛像,而是一道,令。」
「令?」柳蔚皺起眉,覺得自己越發鬧不懂了。
「請了鍾馗,便是先下手為強,請了白玉觀音,便是靜觀其變,請的閻羅,便是……犧牲。」
柳蔚沉默一下,問:「究竟,你家娘娘想做什么?」
「不是娘娘要做什么,是有人要娘娘做什么!娘娘若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保住性命,便只能聽令行事!而容都尉不在,族內娘娘自然亦是不敢言明,向易,便是娘娘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