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付子辰明著沒說,但柳蔚對付子辰,何其了解。
付子辰此人,看起來漫不經心,實則防范心重,不輕易信人,不管柳陌以是不是柳家人,但既然是在不恰當的時機,出現在了付子辰面前,柳陌以就注定要入駐付子辰的調查名單里了。
若要從名單上除名,就必然要經過一番打探,或許打探還不夠,還有真實試探……
送到青州去,便是為了試探罷。
「總之,你得幫他。」柳蔚對容棱表達的態度,不再是商量,而是帶了些許強硬。
容棱頓了一下,看向柳蔚,嗤了一聲,反問:「得寸進尺?」
柳蔚假裝沒聽出容棱的話外音,只道:「付子辰是我的朋友。」
「為你准備了聘禮的朋友?」
「這……」柳蔚想說「荒謬至極」,但想到容棱出現之前,付子辰好像是提到什么聘禮,就下意識的停頓一下。
而看她突然不說話了,容棱臉上的郁氣,濃烈得可怕:「是承認了?」
當然沒有承認,只是付子辰那句話,的確將誤會鬧大了。
柳蔚不知付子辰吃錯了什么葯,但可以明確的是,付子辰是在給她找麻煩。
幫付子辰的事,最後容棱也沒答應,甚至離開前,容棱看柳蔚的眼神,都甚是銳利。
柳蔚知道,這次醋壇子炸了,不是主動喝幾口湯就能解決的事。
而果然不出她所料,接下來的幾天,容棱一直都醋醋的。
第一天是不跟她說話,第二天開始便不回房睡了,第三天已經直接連王府都不回了。
柳蔚沒辦法,不能眼睜睜看著付子辰去送死!
最後,柳蔚只能摒棄前嫌,把兒子抓過來,鄭重的交代:「總之,把你容叔叔帶回來,可知道了?」
小黎因為娘親沒有打他,說話又這么鄭重,他很不解:「爹,為何容叔叔生你氣?」
柳蔚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道:「有那么點原因……」
小黎又問:「什么原因?」
柳蔚垂下眸子,思考了一下措詞,最後道:「他知道你讓你小矜哥哥幫你做功課的事了。」
小黎頓時大悚,小臉一下煞白:「我,我,我……」
柳蔚摸摸兒子的腦袋,慈母般的道:「沒事,爹都給你瞞過去了。」
小黎感動得哭了,忙抱住娘親胖了一點點的腰,把自己黏上去。
柳蔚又道:「但是你容叔叔不信,以為是爹縱容你,所以很生氣,便不理爹了。」
小黎這回哭得直接停不下來,他「哇」了一下,哽著嗓子打嗝:「對,對不起,爹,都,都是我的錯……」
柳蔚沒有怪兒子,只是蹲下身,捧著兒子的小臉,為兒子擦干眼淚:「沒關系,爹不怪你,但你容叔叔小氣,所以……」
小黎連忙接嘴:「我,我一定會把容叔叔找回來的,爹,爹,你,你放心,你放心!」
柳蔚放心了,一臉溫和的目送兒子一臉壯烈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