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兒在旁邊聽得眼睛賊亮,就差拍掌了。
紀夏秋咳了一聲,給柳蔚夾菜,嘴里說著:「吃飯吃飯。」又給容棱夾了一塊:「你也多吃些。」
容棱接過,道了謝,也給紀夏秋夾了塊肉:「您也吃。」
柳蔚看這兩人相處和睦,撇了撇嘴,也夾了一筷子菜,遞給付子辰。
付子辰盯著她,冷眼:「做什么?」
柳蔚說:「看沒人給你夾,怕你孤獨。」
付子辰沉默的將那菜吃了,不與她說話。
而從頭至尾,真的沒人給自己夾菜的權王:「……」
權王現在是真的不舒服了,被這餐桌上的氣氛刺激的。
也因此,他後面的語氣就變得陰陽怪氣起來:「本王不是話多,是提醒你們,付家還扣著李國侯,方若竹也啟程來了青州,應當是知曉方若彤在青州失蹤了,你們就真打算將這兩人繼續留著?不是不想惹禍上身嗎?」
柳蔚吃了一根青菜,吃完了,才慢條斯理的說:「遲了,禍已經上身了。」
權王挑眉:「怎么說。」
柳蔚看了他一眼:「陌以的身子好了,付家也該付出代價了。」
柳蔚不算個有仇必報之人,大多時候,一些不入流的仇,她是會直接省略的。
之前剛回京都,為了查母親之事,她回到柳家,呂氏與柳家那幾位小姐,對她可沒存過什么善心,一個個的挖空了心思,要整治她,甚至還想過除掉她,但她,除了在被逼到底的時候,給了對方點小教訓,可從未較真兒過。
直到柳家出事,她還能看在大局份上,既往不咎把人都救了。
當然,在那之後呂氏對她是規規矩矩,柳瑤倒是還有些大小姐脾氣,但也無傷大雅。
但以前有多和氣,這回就有多憤怒,柳陌以不是旁人,是她弟弟,在不知他是她親弟弟時,她瞧見他重傷,已動了肝火,這會兒真相大白,雙生之弟,那是什么關系?血脈離得最近的兩個人!
這口氣,柳蔚是斷不會普通消下的。
……
站在青州府衙前時,柳蔚不是一個人,容棱與她一道,紀夏秋也在。
出來迎接的是青州府尹司馬西。
這位府尹大人顯然是早已收到消息,出來得很及時,看到他們,臉上並未有太多驚訝,只是識趣的側身,將人往地牢引。
路上,柳蔚問:「一直,都關在里頭?」
司馬西看了柳蔚一眼,點頭:「是,一直關著。」
柳蔚又問:「可有旁人來看過?」
其實這問題問了也是白問,關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可能沒人來探?不說別人,就是付家,都不知來了幾波了!
付家三位老爺各自來了一遍,幾位夫人更是隔三差五的就提著食盒過來,每次都是來時滿臉愁緒,去時淚眼朦朧,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頭的人,真的吃了多少委屈。
但這話司馬西不能直白的對柳蔚說,就婉轉的道:「回大人,按理說未判死刑者,可受親屬探望。」
柳蔚沒做聲了,幾人平靜的繼續往前走。
地牢就在衙門後面,挺近的,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
牢門打開,里頭腐壞而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
柳蔚沒有感覺,這種味道,她聞了太多,但她還是轉頭看向自己母親,問了一聲:「可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