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不明所以,但一板一眼的道:「膽結石只是小手術,爸是研大特聘醫學教授,他很清楚,無理取鬧是不對的。」
媽媽笑了:「那么小的手術,他卻不肯簽字做,非得把我叫去,然後硬拉著我,要我給他簽字,可那時候我們還沒結婚,我根本沒資格簽,因為這個,他在病房耗了一天,不肯進手術室,最後把你奶奶都驚動了,結果你知道他說什么?他說,我就是他的家屬,他的手術同意書,只給我簽。」
柳蔚不明白,擰著眉說:「占用、濫用緊缺術房超過二十四小時,已經屬於違背人道主義行為。」
媽媽似乎噎了一下,然後摸著她的頭說:「看來你還是沒開竅,等你將來遇到喜歡的人就明白了,有些事啊,情侶不能做,只有夫妻能做,你爸那會兒,是把我當他妻子,將自己交托給我,我其實嚇著了,覺得這人怎么這么莽撞?可細想一下,又覺得,有個人那么急切的非把自己托付給我,真的很好。」
柳蔚還是不太明白,關注點仍在上一件事上:「最後爸跟院方道歉了嗎?同一天使用手術室的其他患者,因為他的無理取鬧,受到影響了嗎?」
媽媽長長的嘆了口氣,滿臉無奈:「道歉了道歉了,你爺爺還拄著拐杖去醫院打你爸,差點把你爸打死。」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柳蔚心滿意足,轉頭又問:「所以媽,你為什么嫁給爸?」
媽媽:「……」
如今已為人妻,柳蔚再回憶到這件事,不覺想笑。
當初的自己,根本不理解情為何物,也不明白,情侶、夫妻的區別到底是什么。
甚至幾個月前,她的觀念都是,兩個人在一起,所謂的名分,根本不重要。
可實際上,兩者之間的差距,根本是天淵之別。
用女朋友的身份去擔心容棱,跟用妻子的身份去擔心,兩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後者,會更慎重,也更正式,她喜歡後者的感覺,那樣會顯得,她在容棱的世界里,非常有分量。
她喜歡這個分量。
也喜歡她與他的名字,以夫妻的名義,交疊得不分彼此。
因此,這會兒的她,面對岳單笙的詢問,臉上露出滿足的笑,甜甜的說:「嗯,成婚了。」
岳單笙看著她張揚而輕快的臉,愣了一下,才點頭:「祝賀。」
柳蔚問他:「你呢,有心上人嗎?」
岳單笙的臉微微沉下:「沒有。」
柳蔚忍不住念叨:「趕緊找個合心意的女子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看我們都有兩個孩子了……」
突然就被人催婚的岳單笙:「……」
為了將這個自己並不願討論的話題結束,岳單笙咳了一聲,問道:「那張地圖,你有何看法?」
本來還想在自己身邊找找,看看有沒有適齡女子可以介紹給岳單笙的柳蔚,聞言頓了一下,反問:「什么地圖?」
岳單笙一滯,下意識的看了眼艙房方向。
之前他將地圖與容棱都留在房間,自己去了甲板,其後便一直在外面,沒回過房,他以為容棱將地圖拿走了,也猜測,那圖容棱是肯定要給柳蔚看的。
但現在看來,容棱沒給柳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