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插嘴:「汝降王不是什么都沒說?」
「本王說了。」那人說話的聲音,讓前面的千孟堯聽見了,千孟堯回頭一瞥,再說一次:「本王說了,庄大人所言罪狀,萬立皆有所犯,一字一句,說的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位被盯上的官員脫口而出:「您……您有證據嗎?」
千孟堯挑眉:「本王的話,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
還有這樣的嗎?您這是以大欺小,以權謀私!萬立的臉現在已經黑透了,他咬牙看著千孟堯,不知這位汝降王為何突然冒出來跟他過不去,就算,就算讓他發現了多年前自己調查過他的事,那也已經是八百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舊怨了,怎么現在非要
翻出來?
千孟堯這會兒還真沒空跟他翻舊賬,他只是按照柳蔚給的劇本,老老實實的念而已,至於效果如何,結局如何,柳蔚說不用他管。
堂上的情況變得很詭異,庄常滿頭大汗,都不知該怎么繼續下去,他心煩意亂,覺得這一切都是讓柳蔚給攪合了,一發脾氣,直接拍驚堂木,喊道:「柳仵作,你起來回話。」
柳蔚正在剝花生,聞言手一抖,花生仁掉地上了。
庄常瞪著她,再拍驚堂木:「起來回話!」
柳蔚看他一眼,有些無奈,擦了擦手,規規矩矩的站到堂前。
庄常懶得繞彎子了,直接問:「王爺說他能證明萬立犯案屬實,你認為呢?」
王爺說的話,你問這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小仵作做什么?
堂下又開始竊竊私語,但庄常已經顧不上了,他看不得柳蔚在那兒大吃大喝,明明是她搞出來的事,憑什么讓他們在這兒瞎忙活?
柳蔚倒也沒推脫,庄常問了,她就回答:「小民認為,王爺說得字字肺腑、有理有據,很是令人信服。」
下面議論聲變大了,都在說這個不知哪兒來的小仵作,在拍汝降王馬屁。
庄常威嚴鎮壓,湮滅一切閑言碎語,繼續問:「具體的,你解釋解釋。」
柳蔚就解釋了:「王區手持萬立壓榨百姓,苛捐雜稅的貪污賬本,敢問汝降王,您覺得這賬本可是真的?」
千孟堯跟個擺著好看的洋娃娃似的,腦子都沒走,直接「嗯」了一聲。
柳蔚又問萬立:「萬大人可認為是真的?」
萬立說:「自然是假的,王區其人……」
柳蔚抬起手:「後面的就不用叨叨了,您覺得不是真的對吧,這就行了。」
萬立憋了一口氣,沉默下來。
柳蔚道:「萬立與汝降王,所言同一樁事,二人回答卻大相徑庭,敢問庄大人,您是相信誰的?」
庄常似乎明白一點了,眼睛稍微亮了亮,道:「王爺德高望重,萬立乃階下之囚,自然是信王爺的。」
柳蔚又說:「所以,既然王爺給王區擔保,證明其所言非虛,所拿出的證據亦然可信,那貪污賬本這一實證,不就石錘了?」
石錘是啥,柳蔚早已給大人們科普過。
庄常這下全明白了,他頓時爽朗起來,一拍驚堂木,又問:「敢問王爺,您覺得黃旁手上非法拐賣人口名冊,可是真的?」
千孟堯也摸清楚意思了,他稍稍掃了柳蔚一眼,心里對容棱這位夫人有了新的看法,從善如流的應:「是真的。」
庄常笑開了嘴:「既王爺您也說是真的,那便一定是真的,萬立,你還有何話好說?」萬立徹底氣著了:「切詞狡辯,胡言亂語,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