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清兒,來父皇懷里。」皇上哄道。
小公主望了望他,又扭過頭,看著自己抱著的小哥哥,然後扁了扁嘴,把臉埋進了小哥哥懷里,依舊不出來。
皇上:「……」
太醫的檢查結果和小黎說的一樣,兩個孩子都沒大礙,不過再是如此,衣服也得換。
雖說小黎已經基本烘干,可到底邊角的地方,還有些濕潤,他自己倒是無所謂,養尊處優的小公主穿著這樣的衣服,還是會著涼的。
這時,常緣殿的人得到消息,辛貴妃領著一群婢仆,匆匆的趕了過來。
瞧見自家寶貝女兒縮在一個陌生的男娃娃懷里,辛貴妃是不解的,他朝皇上請了安,又瞧見皇上身邊有個較為眼熟的老人,定睛認了認,險些嚇了一跳:「太,太傅?」
太傅進京的消息,辛貴妃顯然是沒收到。
辛貴妃是左相家的嫡女,左相與太傅同為三朝元老,辛貴妃自然是認得紀太傅的,不止認得,辛貴妃以前還在太傅府里開過蒙,同樣的,也經常挨太傅的手板。
現在想起來,好像已是上輩子的事了。
乍然再見太傅,辛貴妃一瞬間又想到了小時候自己抱著《女戒》熟讀背誦,卻被太傅指著鼻子罵她母親庸俗蒙昧時的情景。
《女戒》《女訓》是女子自小就要修習的課本,也是母者教女的至尊法典,辛貴妃以前就是讓她母親督促著背誦,可在太傅眼里,這些物化女子,輕鄙女子的書籍,卻是文人之恥。
小時候辛貴妃不懂這些,後來長大了,進了宮,才知道像太傅這樣認為男人與女人,不應該存在卑賤高貴之分的文人,有多么難得。
也知道了,為何太傅會如此受學生們尊崇,受百姓們愛戴。
他真的是一位從骨子里,就透著高尚的賢者。
能成為他的學生,是他們的幸運。
哪怕現已身為貴妃,辛貴妃也很願意尊敬的朝這位已經致仕多年的老先生福一福身,行一個學生禮。
紀南崢受了她這個禮,指著地上問:「這是你的小公主?」
辛貴妃低頭一看,那哭得滿臉通紅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小女兒嗎,她立馬心疼了,苦笑著道:「讓老師見笑了。」
紀南崢著急得不得了:「那快把你家小公主拿走啊,別把我家娃娃壓壞了!」都是年齡差不多的孩子,誰抱得住誰啊!
辛貴妃:「……」
母妃親自來了,肯定要比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個月也見不到幾次的父皇保險,文清公主可算從小哥哥身上下來了,乖乖的跑回母妃懷里,卻還是忍不住,又回頭往小哥哥那邊看。
小黎對她揮揮手,禮貌的道:「再見。」剛剛鑽進母親懷里的文清公主又跑了回來,一把抱住小哥哥,可憐巴巴的對母妃道:「我可不可以,把哥哥一起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