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亂跑。」
容棱「恩」了一聲,牽住柳蔚的手,替兒子說了句好話:「小黎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柳蔚並不苟同,只呵笑了一聲。
容棱捏著她手的力度緊了緊:「你要對孩子多一些信任。」
柳蔚嘖了聲,勉強道:「盡量吧。」
另一邊,國象監外殿,小黎站在巍峨高大、金光閃閃的三清法相前,木訥的問身邊的雲覓:「是真的金子嗎?」
雲覓笑眯眯的點頭:「恩,是真的,一般的仙人法相,都是內用銅鑄,外貼金片或是刷金漆,但國象監的三清相,聽說鑄造時是由國庫親自撥的款,用的是十成十的真金,是不是很氣派?」
小黎一個勁兒的點頭:「這么大,這么大,這么大的金子,簡直太氣派了!」
雲覓失笑的戳戳小孩的腦門:「俗氣,我是說法相氣派,哪里是說金子氣派。」
「我才不俗氣。」小黎揉揉自己的額頭,道:「仙人才俗氣,我從沒見過這么愛財的仙人,那金子做的法相與泥塑的法相比,仙人是不是更喜歡在金子做的法相上顯靈?」
雲覓哪里知道這個,只搖搖頭。
小黎忍不住上前兩步,盯著太上老君的法指,道:「仙人的一根指甲蓋,就夠窮苦人家吃喝富足一生一世了。」
雲覓聽他這語氣不對,忙糾正:「不要褻瀆神靈,法相矜貴,是鑄造者的誠意實滿,也不是仙人自己挑的。」
小黎聽著,沒做聲。
雲覓看時辰差不多了,道:「我們該回去了,說好的只出來一個時辰。」
小黎回過神來,眼珠子轉了一圈兒,點點頭:「好,我去借個凈房,雲覓哥哥你在這兒等我,我出來咱們就回去。」
雲覓應了一聲,便看著小男孩一顛一顛的跑到側門去。
可是過了一刻鍾,雲覓還是沒等到小黎出來,他有些擔心了。
他走到側門那邊,剛過去,就被守門的兩個小道士攔住了:「居士,這里不能進。」
佛家稱善信一般為「施主」,因佛家有化緣之習,施主,是稱有施舍之人。
而道家沒有化緣之習,稱善信一般為「居士」「善知識」「大德」等。
雲覓對兩位小道士行了個道家的禮數,指著里頭道:「我家弟弟方才進去找凈房了,還請兩位小道長行個方面,我想進去找他。」
兩個小道士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貧道二人一直在此守護,並未見過有人進出,至於凈房,是在西面。」
雲覓一愣,他方才明明看到小黎是從這里進去的。
那人呢?
雲覓一陣恍惚,忙心急的又跑到西面去,果然看到了那里有一間很大的凈房,可在里面喊了半天,卻沒見著小黎。
雲覓忍不住有些心慌了,忙又跑到三清殿前,殿前善心人來人往,香燭火光,但依舊沒見著小黎。
小黎不見了!
雲覓嚇了一大跳,自己難得帶小黎弟弟出門,怎么把人弄丟了?
他一下沒忍住,因為擔心與愧疚,眼淚奪眶而出。
這時,遠處有個小孩跑過來,將什么東西塞到了他手上,轉身就跑。
雲覓看到自己手上是個紙條,展開一看,是小黎的筆跡,上面寫著——雲覓哥哥,我一會兒自己回去,你先回去吧。
雲覓見狀,眼淚一下收了,一擦臉,跺腳著罵:「臭小黎,抓到你,看我不打你一頓!」
就知道這孩子非要來國象監目的不純,可他到底想干什么?老天保佑,千萬別闖什么大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