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要尋找答案,國師那里是唯一的捷徑。
能精准的叫出「伴月翼犬」四個字,國師知曉的,肯定會比這手札中描述的多,那他同行,也只是盡量將危險指數降到最低。
柳蔚一個人去,他不可能放心。
柳蔚倒覺得容棱太小心了,那個國師她上次看過,一頭白發,都得病了,看起來也細胳膊細腿的,又沒什么武藝,還能跟她動手不成?
不過容棱做事總是考慮周全,她早已習慣了。
反正,不管做什么,他都是為了她好,她知道。
說干就干,第二天,柳蔚和容棱就大搖大擺的去了國象監。
國象監的外殿是道觀制,每日辰時二刻開門。
柳蔚夫妻到的時候,國象監門外已經等著不少零散善信,等門打開時,善信們魚貫而入,柳蔚與容棱也混跡其中。
「來都來了,我去上柱香。」柳蔚小聲道:「上次借了三清祖師的勢,騙他們擲杯,怪不好意思的,我去認個錯。」
這回是真的認錯了,柳蔚先給三尊法相磕了頭,又虔誠的進了香,再起來時,就看到容棱走到了她身後。
香堂煙重,容棱本來在外面等,怎么進來了?
柳蔚正想問他,就見他咳了一聲,低眸,抬指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柳蔚愣了一下,往堂外看去,就見不知何時,香堂窗戶邊,緊緊促促的圍了不少小道士,這些小道士手里都拿著拂塵,一看就是剛下早課,要去用膳,他們你挨著我,我挨著你,都往里頭張望。
柳蔚聽到其中一個小道士問他同伴:「是那位居士嗎?就是他連擲十數次聖杯?」
同伴則十分篤定的點頭「對,就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認得,我那天親眼看見了,他就是長這樣!」
柳蔚:「……」
小道士們發現正主看不過去了,又連忙一窩蜂的跑走,就像被雷風驚起的麻雀,看得柳蔚哭笑不得。
柳蔚笑著對容棱道:「他們怎么這么可愛。」
話還未說完,就見前路被堵了,抬眸一看,一位中年道人立於此,一臉嚴肅的盯著他們。
柳蔚認得他,正是那日領她給法相磕頭,還給她擲杯的那位。
柳蔚剛要開口問好,那道人卻率先問:「二位居士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柳蔚笑道:「路過便來進香,順道拜訪國師大人,道長不歡迎嗎?」
道人沉默的盯了她一會兒,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家廣開善門,自是歡迎,只是,乍見居士,小道今晨的早膳,是不用了。」意思就是,我嘴里雖然說歡迎你,但看到你來,我飯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