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自羽心頭一緊,魏儔也嚴正以待起來。
但那小道士又說:「借宿之事,小道不好做主,這便去後面請問師父,還望兩位施主稍後。」
說完,他又徑直去了後院。
前殿頓時只剩鍾自羽與魏儔二人,二人面面相覷,心依舊提在嗓子眼。
半晌,魏儔先問:「怎么辦?」
鍾自羽嚴肅的道;「那小道士故意將我們留下,不就是試探我們虛實,不要亂動,動了,他就知道我們另有所圖了。」
魏儔「恩」了聲,也同意他的看法,不過又好奇:「你說這小道觀,地方這么破,里頭能藏了多少人?先說好,超過十個,我打不過,我真的沒帶葯。」
鍾自羽沒做聲,卻緊抿起唇。
魏儔又問:「如果真打起來,這大門都關了,外頭看不到里頭,你怎么給岳單笙發信號,讓他來救我們?」
「如果真的打起來。」鍾自羽深吸口氣,眼神冰涼:「我不會讓他進來。」
魏儔直接就罵臟話了:「他的命是命,老子的命就不是命,那你自己來,拉我干什么!」
鍾自羽不回答,他靜靜注視著前殿通往後院的唯一小路,等待著里面的動靜。
付子寒剛換了衣服,就聽冷意說觀里來了兩個人,他從門縫往外一看,頓時心頭一緊,他自責道:「這兩人,我在黑市見過,怪我,沒警惕,被他們跟上了。」
小道士此時也進了內堂,緊張的問:「要把他們抓起來嗎?」
冷意沉吟一下,沒做決定。
付子寒陰狠的道:「寧殺錯,不放過。」說著,奪過冷意腰上的長刀,便要出去。
正待這時,道觀大門突然被敲響。
房中的三人頓時臉色大變,小道士急的冒了冷汗:「難道還有同黨?」
冷意目光陰冷,拿走長刀,囑咐一句:「我去,付子寒你呆著,出了事從後面走。」
「冷大哥……」
付子寒只來得及喊一聲,冷意已經提著刀柄,走去了前殿。
而此時,鍾自羽也猜測敲門的是岳單笙,急忙去開門,可手剛挨著門把,一柄長刀突然從後貫來,直直刺向他的手背。
幸虧魏儔反應快,快速推開鍾自羽,沒讓他受傷,同時轉身,與來者不善的冷意打斗起來。
一個有武器,一個沒有武器,魏儔行走江湖,用葯多過用武,明顯不是冷意的對手,三招下來,他已被長刀刺破了手臂。
此時,外面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鍾自羽要再去開門,冷意直接一刀朝他後背扎去。
「小心!」魏儔喊了一聲,把鍾自羽拉到自己背後。
但此時,三人位置又發生變換,守在門前的成了冷意,避到院中的,成了魏儔與鍾自羽。
冷意身上殺意很重,出刀更是快如閃電,他根本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刀鋒將近,正朝魏儔,又過了幾招,魏儔力有不敵,又被劃了一道血痕。
偏偏此時,那敲門聲還在繼續。
魏儔氣瘋了,咬牙切齒的對著大門喊:「敲敲敲,敲你麻痹,你他媽倒是踹門進來啊!沒聽到老子在挨打嗎,誰幾把有空給你開門!」
這話話音一落,敲門聲便停止了,接著,纏斗得正激烈的三人,突然便聽「哐當」一聲,回頭一看,大門竟真硬生生被撞擊而開。
道觀門外,此時站著四人,最前面那個,身形纖瘦,容貌清雋,一襲青衫,文質彬彬。
他開口,便是一句臟話:「魏儔,你他媽罵誰再說一遍!」
剛剛險躲過一刀的魏儔,一聽那聲音,頓時一僵,錯愕不已的朝門外看去,映入眼簾的,果然是柳蔚那母老虎揮之不去的音容笑貌。
魏儔嚇得差點自己往冷意的刀上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