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

蘇妙忠說：「別跟我提那件事，沒意思，遲了！」

雙方的關系很糟糕，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張少楠不知道，郭曉婷也不知道，蘇決然也不知道，他們都聚精會神聽著，郭局長卻不說話了，皺著眉頭，眼里稍微有點怒火。

一時間，大家都很沉默，直到手術室的門打開，里面的醫生走出來。

萬幸，蘇素凝並沒有生命危險。

問清楚具體狀況後，蘇妙忠說要接蘇素凝到更好的醫院，醫生說病人身體狀況不適應搬動，他才放棄了，轉而讓醫生給蘇素凝安排最好的病房，以及最好的醫療待遇和護理。

很快的，蘇素凝被護士推了出來，她身上穿著病號服，側躺著，掛著點滴，人還處於昏迷當中，明天早上才能醒，眼下要推到樓上最好的加護病房。

他們跟著去，不過只有張少楠一個人進了電梯，隨病號車一起進電梯，電梯沒那么大空間，其他人需要讓電梯再下來才能坐，或者走樓梯。

看著昏迷不醒的蘇素凝，張少楠很心痛，不顧護士奇怪的目光，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剛剛止住的血又流了下來，口腔痛的很，剛剛是郭曉婷給他用紙巾擦了血跡，現在則是護士，在出電梯之前。

很快，電梯到了五層，蘇素凝的病房在五層十一號，環境條件很好，里面還站著兩個護士，她們合力把蘇素凝搬到病床上，讓蘇素凝繼續側著睡，弄好那些儀器和點滴，然後退出去。

她們剛退出去蘇妙忠和郭局長，以及蘇決然、陳所走了進去，郭曉婷不在，她並沒有上來，去了辦手續。

「小子，算你命大。」看了蘇素凝幾分鍾，蘇妙忠對張少楠說，「如果蘇素凝有什么三長兩短，你肯定陪葬。」

張少楠沒說話。

「你看著她，二十四小時，方方面面都要最好的照顧，直到她傷愈出院，我會來檢查，不要讓我看見你不在。」蘇妙忠對張少楠說，非常平常的口吻，但聽起來卻異常的威嚴、恐怖。

「我會的，我一定照顧好。」

「跟我走。」蘇妙忠對蘇決然說，說完自己先走，剛走出幾步還沒到門口又停下來，「郭少風，是不是要談？要談趕緊走。」

郭局長丟給張少楠一個保重的眼神，對陳所交代了幾句，說完走出去，陳所留下來。陳所等人過來給張少楠錄口供，例行公事的。蘇決然是最後出去的，出去前拍了拍張少楠肩膀，讓張少楠別擔心，回頭打電話。

張少楠坐在床邊的椅子里看著熟睡後臉色蒼白的蘇素凝，心里在轉些奇怪念頭。蘇素凝幫他擋了一刀啊，如果不是蘇素凝，此刻睡在病床上的人必然是張少楠他，蘇素凝怎么那么勇敢呢？為什么要擋呢？張少楠知道答案的，可答案讓他心痛難當。

「別擔心。」陳所拍了拍張少楠肩膀，「我出去抽個煙。」

張少楠和陳所一起出去了，不忍心在病房里面抽。

「陳所，今晚麻煩你了，打攪你睡覺。」

陳所笑了笑：「沒事，我剛好在值班。」

抽完一根煙，有警察來了，就在病房給張少楠錄口供，那其實不叫錄口供，那個警察沒在寫，陳所叫他別寫。張少楠說完才開始寫，對張少楠最有利的，他們又可以交差的寫法。弄了半個小時左右，那個警察就走了，陳所也走了，說明天再派人過來，拿筆錄給張少楠簽名蓋指模。

等了一夜，到了早上，張少楠給錢護士讓她到外面買早餐，他餓了！護士去了，不過在她回來前蘇決然到了，帶了吃的、用的。蘇決然的精神不怎么好，臉色很差，心情很糟糕，進來以後一言不發，張少楠意識到情況不妙，甚至很糟糕，所以立刻問：「怎么了？郭曉婷呢？」

「被他爸帶走了！」

「什么意思？帶回家嗎？你們談的怎么樣？」

蘇決然沒回答張少楠的問題，而是推著張少楠出病房外面：「你先回家吧，這里我看著。」

「不行。」張少楠抓住門把，「我不能走，我答應過你爸。」

「你不用管他。」

「我答應了！」雖然蘇妙忠不在，甚至下午前都不會出現，然而張少楠親口答應了，不能因為蘇妙忠不在而離開，哪怕只是一小會，張少楠沒資格走。況且按照醫生的說法，蘇素凝應該差不多要醒了，張少楠希望蘇素凝醒來第一眼看見他，更希望他第一個看見蘇素凝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