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四 喜劇.驚悚劇.以及悲劇(2 / 2)

「嘿嘿,怎么樣?我這一招就近威懾還是很管用的吧——索性讓他們個清楚,從今往後,我這南海上還有什么勢力敢跟我們犯沖!」

凌寧得意洋洋自我吹噓道,而文德嗣也心滿意足的從觀察口旁邊站起,小心翼翼收回照相機。

「哈哈,我拍了好多明朝艦隊的近景哪——掛著醬油旗的大明艦隊,這要回到咱們那個時代,往論壇上一放……嘖嘖嘖,絕對引起轟動啊。」

「人家肯定說你ps的。」

林深河迎頭潑了他一盆冷水,但文德嗣脾氣好也不以為意:

「沒事沒事,我還有錄像呢……幸好昨天專門清空了一張存儲卡,這些可是最寶貴的影像資料哪!」

「以後這類資料要多少有多少……行啦,你們想拍照的也拍到了,要玩威懾的也威懾過了,各自返回自己炮塔吧,准備戰斗!」

聽到最高指揮官王海陽下達了命令,文凌二人敬了個禮便掉頭離開,主炮手深衙內不用走,但他卻走到後方觀察窗前,頗有些遺憾的注視著後方漸漸遠離的明軍艦船。

「這些明朝人還真老實,我們靠這么近了,居然連一槍一炮都沒放……人家英國人只剩一艘船了還掛聖喬治旗,這邊那么多船居然都集體掛醬油旗……紀律真他媽的好!」

「所以明王朝沒有世界級的海軍,哪怕他們曾經擁有過世界上最多最大的船隊……」

王海陽重重哼了一聲,他先前同意凌寧和文德嗣兩人靠近明朝船隊的要求,未嘗不是希望對方艦隊中有誰忍不住先動手,好讓他擺脫那可笑醬油旗的約束。

但是大明將士的「良好紀律」卻讓他失望了,所以此時王海陽只能無奈揮揮手:

「別管他們了,干正事吧——搞洋鬼子去。」

大明朝的艦隊集體打醬油,對於瓊海號上的船員來說算是一出喜劇;對於明軍本身,則是一場令其心跳萬分的驚悚劇;而對於還指望靠明軍艦隊吸引住敵人注意力的西洋船長們來說,可就是一幕不折不扣的悲劇了……

「該死的!竟然就這么繞過去了,連一炮都沒發!」

「都是黃皮膚,他們之間肯定有互相勾結的!我們上了中國佬的當啦!」

此時此刻,不管是西班牙人還是荷蘭人,在到瓊海號明明已經靠近了大明海軍,雙方卻都一炮不發隨即分離的場景後,都知道自家大事不妙了。

於是所有西洋艦船上都是一片咒罵之聲,只可惜他們的叫罵聲並不能吹動船帆,使其產生更多動力。這年頭帆船速度通常不過五到七節,受船身型制所限,再怎么順風減重,加速也有限。

後面那艘古怪鐵船上一面船帆沒有,可速度飛快,哧溜哧溜就追上來,這邊自是驚慌不已。有些識得中國字的帆船海員試圖模仿明軍動作,居然也升起了寫有歪歪扭扭「打醬油」中文字樣的旗幟,不過瓊海號沒理會,一輪排炮將那艘船炸了個稀巴爛。

——外國醬油不管用。

可憐的西洋人只有悶頭逃跑,他們這時候已經談不上什么陣形隊列了,但出於某種自然規律,大多數船還是聚在一起的——逃跑肯定是順風航行,當所有船只都選擇一個方向行進時,自然而然就形成一個團體了。落在後面的艦船肯定倒霉,但跑在前頭的還有機會跑遠一些。

「追殺到什么時候算結束?」

有人這樣問王海陽,後者立刻冷笑一聲:

「直到海面上不見西洋人的帆船為止!」

瓊海號現在的態勢,就好像一條追逐魚群的大鯊魚,前方滿是甘美的食物。為了提高瞄准和射擊的效率,同時減少炮塔轉動過多帶來的機械和電力損耗,王海陽等三人作了個約定:以瓊海號船頭方向為界,一號炮塔負責左半邊的敵人;二號炮塔負責右半邊目標;三號尾炮塔則專門撿漏兒;正對著船頭的目標怎么算呢?——那是駕駛員老鄭師傅想玩碰碰船了,千萬別打擾他的雅興……

這樣一來大家在尋找目標時都可以有的放矢,瞄准起來也從容了許多,不用擔心自己瞄了半天卻被友軍搶先干掉。根據王海陽的命令,大伙兒盡量節約炮彈,二炮三炮的齊射不好多玩了,除非是碰上大船,炮口又瞄准好了,才齊射一把快速將其擊沉。

當然了,被逼到絕境的西洋艦船也不會束手待斃,他們拼盡全力的進行了反擊,西洋炮手們冒著火炮炸膛的危險向炮膛內填入超出標准許多的火葯,力圖打穿瓊海號的鋼鐵外殼。只可惜瓊海號上那些金屬裝甲板構造的設計師以前可是要考慮穿甲彈的,現在面對圓溜溜的鐵球炮彈,實在很輕松。

——公元一六三一年,十月二十二日的這場大海戰,後來被東南亞的歐洲人稱為「災難日」。幸存者們永遠忘不了:就在這一天,那艘魔鬼般的鋼鐵巨船不慌不忙,一艘接一艘,幾乎把整個東南亞的歐洲帆船統統送進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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