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十 說服(2 / 2)

門口,輕輕的敲門聲已經響了許久,此時終於無聲無息打開一條縫……然後,在到屋頂形勢後,一個人影驚慌失措撲進來。一巴掌將王尊德手中酒杯,還有桌上凶器統統掃到了地上。

「思公,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來人正是陳耀陳元朗,王璞的至交好友,兩廣總督身邊最受信任的錢糧師爺。他手里拿著一疊紙張文件,正是廣州情報站的專用記錄紙,上面文字還大都用簡體書寫——時間緊迫,陳耀都來不及另外抄錄一遍,直接就拿著原稿過來了。

雖是被打落了手中酒杯,這位平素最重禮儀的兩廣總督此時卻並沒有什么惱怒之意,只是微微苦笑:

「吾若不死,這兩廣大小官員,恐怕都要受到牽累。元郎,連你也難脫罪責啊。」

「未必!」

陳耀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將那文書送到王尊德面前:

「大人請這個!」

王尊德心不在焉接過文書,但在瞄到第一眼之後就馬上直起了身子:

「鼎如他們還活著?」

「是,我大明軍兵,此番幾無損傷。」

陳耀面帶笑容,只要軍隊還在,此次出征即使失敗,罪責也不會太大——雖然他陳元朗只是個錢糧師爺,卻也明白這一點。

王尊德果然氣勢一整,不再是個尋死老頭兒,而又恢復到大明兩廣總督的威嚴。

他捧起那文書又仔仔細細了幾遍,王尊德當然能覺察到這文書來歷詭秘,上面的文字缺筆嚴重,應該就是王璞上報短毛所習慣使用的「簡體字」。但現在他沒心思追究這些,關鍵在於這文書上記載的內容,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

不過他王存思為官多年,當然能出來——這事兒說起來膽大包天,卻未必不可行!

「……只是這么干的話,老夫一生清譽怕是要毀於一旦。我這里畢竟和福建不同,那些西洋夷人乃是老夫主動招來的。」

陳元朗低頭不語,他知道王尊德最終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比起個人聲望,廣州那么多官員屬下的前途,以及他自己親戚家人的命運當然更加重要。況且那不過是在西夷中間的聲望。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果然,片刻之後,王尊德一拍桌子:

「罷了,反正將死之人,也不用在乎身後之名了。就按王介山之策辦理吧……元朗,麻煩你幫我起草一份告捷文書,八百里露布傳捷,向南京兵部,還有皇上報喜!」

…………

當天晚上,廣州城中某處。

「抗議!抗議!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我們是盟軍!」

荷蘭商務代表德鮑爾先生氣急敗壞拍打著木頭柵欄,大聲提出抗議。但這毫無作用——監牢外面的中國士兵根本聽不懂他的語言,反而充滿惡意的瞪視著他們。當他感到不耐煩的時候,竟然用手中長矛向籠子里捅進來,差點把自己給扎傷了——要知道就連那些短毛魔鬼的炮火都沒傷到自己呢。

德鮑爾的坐船正是幾天前逃到廣州港避難的兩條西洋船之一,那也是整個西洋艦隊中最後兩條幸存的船只了,原以為逃進有炮台庇護的港口肯定是安全了,沒想到那艘鋼鐵魔鬼竟然不依不饒,跟著沖進來堅持把船擊沉。

好在就在岸邊了,船上人員及時跳水爬上岸去,倒是大都保住了性命。不過沒了武器沒了船,又全身濕漉漉,只能尋求中國「盟友」的幫助。

此前在海上逃跑的過程中,也有被擊傷的船自覺形勢不妙,沖上大陸沿海沙灘擱淺,以求撤離人員的。這樣算下來前前後後大約有兩三百的西洋人進入到廣東地域。本地的中國人一開始對他們還不錯,給他們安排了休息的地方,還給了些糧食和燃料。可這才過了幾天啊,就忽然翻臉,趁著夜晚沒防備的時候,好幾千名中**人包圍了他們的營地,把他們統統關進了監獄!

「你們不能這么做!是你們主動邀請我們來的……背信棄義的中國人!卑鄙!無恥!」

德鮑爾,以及其他一些幸存的外國人,他們原來就很擔心會發生這種事情。起初幾天,被人善待的時候還慶幸過一番。有些人甚至還醞釀著將來等回到台灣或馬尼拉後,再重新拉一支隊伍過來,想辦法在這里發一筆財,把在瓊州的損失補回來。

可到了現在,最壞的局面終於出現,大陸和瓊州島上的中國人果然是串通起來對付他們的!當那些中國人終於顯現出猙獰面目時,這些西洋人卻只能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詞匯,憤怒咒罵著那些無恥的中國人。

可那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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