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吊打同行(2 / 2)

這馬蹄鐵就等於是給戰馬穿上了兩對鞋子。

就如讓尋常人赤腳在滿是碎石路上狂奔一樣,哪怕是你的腳再好,也難以跑快,跑動的過程之中,還很容易割傷自己的腳。

而馬也是一樣,草原上戰馬開始奔馳,本身就在於草原的地面比較松軟,而且碎石較小,可以很好地保護戰馬的四蹄,可即便如此,依舊還有許多大漠胡人不敢隨意奔馳,以保護戰馬的事發生。可現在就不同了,穿上了『鞋子』,戰馬幾乎毫無顧忌。

五十多人,一路暢快地狂奔,如履平地一般過了官道,再往前,道路則更難行了,是一段泥濘的灘塗地。

在這里……依舊是騎兵們不敢隨意狂奔的,因為這樣的地面最考驗的是馬上的騎從,坐下的馬狂奔起來,會十分顛簸,馬上的騎從需全身緊綳,稍一不小心,就可能要自馬上摔下來了。

王九郎方才在官道上時,倒不覺得什么,而一到了這里,便覺得顛簸開始劇烈起來,他覺得自己猶如在半空中,忽高忽低,身體開始完全不聽自己使喚。

他努力的穩住心神,咬著牙,按著蘇烈的教導,身子緊綳,微微地弓起,頭盡量不去高過戰馬昂起了的頭顱,身子有節奏的跟隨著戰馬的起落而起伏。

這樣的情況,其實他遭遇了很多次了,在跑馬場里操練的時候,起初的那一個月,他幾乎次次都要自戰馬上摔下來,哪怕是到了現在,他在騎營中還是最差的存在,可應付這樣的場面,卻早已習以為常。

「繼續,沖過去!」蘇烈又吆喝了一聲。

噠噠噠……」

這一路,戰馬依舊沒有失速。

這早已習慣了每日狂奔不歇的戰馬,仿佛無論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迸發出超乎尋常的力量。

王九郎夾緊馬鞍,他並不覺得這有什么太難的地方,唯一讓他心灼的是怕自己掉了隊,至於馬上的顛簸,他其實已是習慣了。

五十余人馬,呼嘯而過,繼續朝著二皮溝狂奔,居然中間沒有絲毫的停留。

…………

張邵的右驍衛已不算慢了,畢竟相比於其他的各衛,還是領先了一個身位。

出了城,到了官道時,他格外的小心,只允許身後的騎從慢跑,畢竟……地上碎石太多,很容易導致戰馬失蹄。

而只要有一匹戰馬失蹄,那么馬上的騎從就不得不和其他人同乘,如此一來,反而加大了負擔。

這樣的道路……前頭狂奔的二皮溝驃騎肯定有戰馬失蹄吧。

張邵想著二皮溝驃騎那一群成立沒多久,只會傻乎乎狂奔的隊伍,就不禁想笑。

到時……只怕就有好戲看了,似他們這樣毫不顧忌的狂奔,一方面是在回程的路途上,根本沒有足夠的馬力和體力進行快跑,另一方面,也容易導致戰馬受傷,按照規矩,戰馬一旦失蹄,對於整個騎隊的傷害是極大的,畢竟比賽的規矩,只有整隊人馬回程,才算成績。

他看著地上的蹄印,這顯然是前頭的驃騎留下來的,張邵看過這些馬蹄印,經驗豐富的他就知道,這二皮溝的人,又在讓戰馬撒丫子狂奔了。

他懷著看戲的心情繼續往前,可匪夷所思的是,這一路過去……令他越來越感到懊惱……怎么沿途上沒有看到失蹄的戰馬?

這太不尋常了,照他們那樣的跑法,不廢掉三四匹馬,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啊。

張邵當初可也是帶著騎軍縱橫沙場過的人,他很清楚,進行一次奔襲的話,往往一千騎兵,能有七成即七百人沒有掉隊或者失蹄,已算是了不起了,而像二皮溝這樣的人,簡直聞所未聞。

「這群吃錯了葯的家伙,所有人聽令,慢跑,仔細腳下,切切不可讓戰馬失蹄了,不必操之過急,我等已在各隊中保持了領先,至於那二皮溝的人,不必理會他們,他們這樣的跑法,堅持不了多久。」

冷靜地發布著一道道的命令,眾騎從聽命,紛紛稱是。

只是……即便是張邵經驗豐富,處處小心,而且一直不停地叮囑騎從門,他還是失算了。

一個騎從的馬突然發出了悲鳴,前蹄隨即跪下了,馬上的騎從竟是直接翻滾了下來,緊接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張邵臉一沉。

這騎從顯然是方才有些落後,為了追上前隊,所有跑快了一些。

他擰著眉頭,一面吩咐人道:「其他人繼續前行。」

說罷,他直接翻身下馬,先不理會騎從,卻看那倒下去的戰馬。

戰馬一但倒下,便再也站不起來,而它的左前蹄,顯然被一塊猶如刀鋒一般的碎石割傷,鮮血泊泊而出,這是很常見的情況。

他同情地看了幾眼這馬,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將此馬遺棄在路邊了。

至於落地的騎從,這騎從摔了個頭破血流,卻是膽怯地看了張邵一眼,戰戰兢兢地道:「都尉,卑下……卑下萬死。」

張邵心情有點糟,朝他咆哮:「本將是如何說的,不要跑急了,你騎了這么多年的馬,竟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嗎?回營之後再來處置你,現在立即上本將的馬,與本將同乘。」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