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襲?」李世民眉一皺:「發生了什么事?」
此人便大聲道:「右驍衛回了城,沿途的百姓突然襲擊了右驍衛,個個怒氣沖天,甚至有騎卒不幸被百姓們拉下馬來,肆意痛打,監門衛的官軍也無法制止。」
李世民:「……」
…………
張邵想死。
他無法想象,自己本是入了城,心里還嘀咕著,這二皮溝驃騎哪里去了,難道跑到了一半,他們不跑了?
如若不然,怎么一路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這太匪夷所思了,張邵覺得自己已經夠快了,那些驃騎不可能比自己還快的。
他自信滿滿,結果剛剛入城,便聽到兩道旁沒有歡呼,而是無數的咒罵。
「你們還敢回來,這群沒用的東西,知道害我輸了多少錢?」
「平日成日吹噓,今日才知道你們原是酒囊飯袋,瞎了眼信了什么趙王必勝、右驍衛必勝。」
起初……還只是咒罵。
後來石子便如雨點一般自兩道投來,打的這右驍衛上下一個個惶惶如喪家之犬。
他們連忙朝前疾奔,誰料到……憤怒的百姓已是徹底的沖破了官軍和差役的阻礙,竟沖到街上,將人拉了下來,隨即便是一陣痛打。
張邵最慘,因為他是兩人乘一匹馬,跑得慢,直接被人扯住了馬鐙,有人去拖馬尾,還有人直接捉住了他的腰帶,縱他有千萬般的本事,也被拉下馬來。
他急忙大喝:「我乃右驍衛都尉,你們安敢……」
大唐民風彪悍,平日還可以用刑法遏制他們的沖動,可今日不少人輸紅了眼,哪里還顧得了這個,有人舉起拳頭,大呼一聲:「打的就是你這右驍衛都尉,便連趙王那狗才來了也打。」
於是無數的拳腳落在張邵的身上。
等眾官軍將張邵搶出來時,張邵已是面目全非,他幾乎被人拖拽著,一路逃亡出了街坊,到了御道,這才安全了一些。
…………
李世民已下旨,再調撥了軍馬維護秩序,不過他畢竟是『仁君』,末尾還特意交代了一句:「驅散人眾即可,勿傷百姓。」
那接了旨意的軍將們腦子發懵,不傷百姓……這還玩個屁,橫豎來看,多半是要等百姓們揍完了人,出了惡氣,才有可能驅散人群了。
李世民隨即下了城樓,命人打開了宮門。
而此時……右驍衛的傷卒們才被人搶救了來。
無論如何,這右驍衛的成績其實還算不錯,畢竟……排行第二。
就是狼狽了一些,許多人長相有些奇怪,臉比較胖。
李世民出了宮,而後便見外頭一溜排開的軍馬。
一邊是精神奕奕的驃騎,另一邊乃是狼狽不堪、衣衫襤褸的禁衛。
李世民笑吟吟地朝那蘇烈方向走去。
蘇烈翻身下馬,一步步走至李世民的面前,正色道:「卑下見過陛下。卑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禮,萬望恕罪。」
「卿乃壯士啊。」李世民一臉激動地看著蘇烈。
他喜歡這樣的軍漢,簡單,朴質,能力還強,渾身是膽,練兵也是一把好手。
天知道陳正泰如何將他發掘出來的。
「卿這短短時日,就能練出如此的精兵?真是令人罕見。」
蘇烈於是朗聲道:「卑下慚愧,僥幸凱旋,只是……這驃騎能有這般勇武,並非是卑下的功勞。」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就下意識地看向了陳正泰。
陳正泰綳著臉,想謙虛幾句。
卻聽蘇烈這時道:「這都是驃騎府將軍陳郡公訓練卑下人等的結果,若無陳郡公,我等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是嗎?」李世民心里震撼。
他不禁在想,朕每日看這陳正泰很清閑啊,哪里有半分看上去像將軍的樣子,看看這些將士,一個個曬得皮膚黝黑,再看看陳正泰,膚色白皙,沒想到……這家伙竟還舉重若輕?
李世民爽朗大笑道:「諸卿都不必謙虛,你們都有功勞,若是我大唐諸軍,都如二皮溝驃騎府,四方何愁不定,天下何愁不寧呢?」
陳正泰心里想,得,若是人人都如驃騎府一樣,就算將整個大唐打包賣了,也不夠籌兩年軍費的。
陳正泰說罷,卻是義正言辭的道:「恩師,這都是您領導有方的緣故啊,若非恩師時刻提點,學生哪里有什么功勞?學生一再和這蘇別將、薛別將,還有眾將士們說,若不是陛下對驃騎府格外優待,不是陛下對學生的教誨,這驃騎府,和其他軍府能有什么不同?」
「歸根到底,此乃恩師的功勞,驃騎府上下心里只感激著陛下的恩德,所以才發奮勠力,只為將來能為王先驅,立不世功,報效皇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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