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臣有事要奏(2 / 2)

吳有靜冷笑:「這些生員與你沆瀣一氣,豈可作為人證?」

陳正泰笑了:「那么,你又如何證明是我打了你?」

吳有靜怒氣沖沖道:「許多人都看見了。」

「你說的是那些秀才?」

「難道不是?」

「不對。」陳正泰搖頭:「大家也都知道,這些秀才,也和你沆瀣一氣,怎么可以作為人證?」

「你……」

陳正泰正色道:「我要讓大學堂的生員來證明是你指使人打我的生員,你說我們是一伙的。可你和那些秀才,又何嘗不是一伙的呢?我既無法證明,那么你又憑什么可以證明?」

吳有靜:「……」

百官們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李世民只感覺這一切令人厭煩,這兩個人鬧得驚天動地,顯然,還想在這殿中,繼續胡攪蠻纏下去。

陳正泰娓娓動聽的道:「其實你背後說我陳正泰的是非,妖言惑眾,栽贓大學堂,倒也罷了。我陳正泰是大度的人,並不願和你追究,可我最看不過去的卻是,你嘩眾取寵,讓那些進了長安趕考的秀才們……成日聽你說那些可笑的話,耽誤了他們的前途,這才是真正的可恨。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對事物的看法,我自不願干涉,可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誤人前途,我陳正泰卻看不下去了,你自己摸著自己良心,你做的可是人做的事?你每日在那誤人子弟,難道就不覺得羞愧嗎?」

這誤人子弟四字,又令吳有靜氣血上涌,他乃是大儒,才高八斗,這世上還沒人這樣的平價自己。

他冷然道:「這樣說來,你便不是誤人子弟?」

陳正泰不屑於顧的道:「是也不是,考過之後不就知道了?」

吳有靜大吼一聲:「好,我倒要看看,你那些三腳貓的功夫,如何做到不毀人前程。考過之後,自見分曉。」

他死死的盯著陳正泰:「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說著,氣咻咻的吳有靜朝李世民行了個禮:「草民見過陛下,今日,陳正泰如此羞辱草民,草民不服,此子猖獗自此,懇請陛下和諸公們在此做一個見證,且要看看,這大學堂有幾分斤兩。草民現在氣血不順,身體有殘,懇請陛下開恩,就此放草民出宮。他日鄉試揭曉了結果,草民再來拜見陛下,且看這陳正泰,如何還敢口出狂言。」

百官們面面相覷。

李世民眯著眼,卻見這苦主居然要請辭而去。

他深深看了陳正泰一眼,再看看吳有靜,其實是非曲直,他心里大抵是有一些答案的,陳正泰被人欺負他不相信,打人是十拿九穩。

不過……既然苦主都不追究了……那么……

「且去。」

「草民告退。」吳有靜再不多言,辭別出宮。

只是一瘸一拐的出宮,他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竟有些站不住了,方才是一時熱血上涌,傷勢雖發作,竟不覺得痛,可現在,卻察覺到身上無數拳腳的傷痛令他恨不得癱倒下去。

最可怕的是,此時他冒出了一個念頭,自己之前來此,是為了什么?

此時冷靜的思考,顯然,從一開始,那陳正泰先是痛打自己,令自己斯文喪盡,而後對自己百般侮辱,其實就是想要讓自己暴怒吧,而人在暴怒之下,根本就無法談及理性,緊接著,那陳正泰又拋出了大考之事,失去了理性的自己,居然主動的鑽進了這狗東西的圈套里。

「大考,倒要看看,那大學堂,除了死記硬背,還有什么本事。你會,難道別人不會嗎?」吳有靜冷笑一聲,面露不屑之色。

大學堂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他是一丁點也瞧不上的,其實他很清楚,大學堂的生源,其實不過爾爾,和那些憑著真本事考上秀才的人,天資可謂是千差萬別,不過是出奇制勝而已。

只是那陳正泰那點兒手段,可以出奇制勝第一次,難道還想故技重施,再來第二次嗎?

荒謬!

…………

百官們顯得沉默。

當最後此事演化成了鬧劇開始,其實大家還是一臉懵逼的,等到許多人開始反應了過來,這才意識到……好像那吳有靜,中計了。

被打成了這個樣子……還能這么傲氣凌然的告辭,此人到底是傻呢,還是真的失心瘋了。

這不禁令某些好事者,心里失望起來。

李世民左右四顧,似乎也猜測到了許多人的心思,卻是不露聲色,淡淡道:「陳正泰。」

陳正泰道:「學生在。」

「以後不可魯莽了。」李世民輕描淡寫道:「再敢如此,朕要生氣的。」

陳正泰忙道:「學生……冤枉……」

李世民卻用眼神狠狠的掃了陳正泰一眼。

陳正泰便將後半截的話,吞了回去,而後道:「學生謹記恩師教誨。」

「只是……」李世民淡淡道:「起初被人毆傷的長孫沖和房遺愛二人,這凶徒卻不可放過,刑部這里,要嚴查,尋出動手的凶徒,立即法辦。」

刑部尚書出班:「臣……遵旨。」

李世民而後嘆了口氣:「諸卿還有什么事嗎?」

「臣有事要奏。」這時,卻有人站了出來,不是民部尚書戴胄是誰。

………………

第二章,睡一會再更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