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駕崩(2 / 2)

陳正泰忍不住拍一拍扶余威剛的肩道:「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啊,就這樣辦!這事要抓緊了,以後若還有什么餿主意……不,有什么好想法,可隨時來報。你的兒子……年紀還很輕吧,明日讓他辦一個入學的手續,先去大學堂里讀幾年書,在這大唐,不多學一些文武藝可不成的!噢,是啦,你在長安有住的地方沒有?」

扶余威剛聽到安排自己兒子入大學堂,已是心花怒放了。

其實學本事,他不稀罕,在他眼里,這個世上什么都可以是本事,為何一定要能讀書,能騎射,就算是本事呢?

他所看重的,乃是大學堂里的人脈關系,自己父子二人來了大唐,舉目無親,自己可以鑽營,可他的兒子還是太老實了,實在讓人擔憂啊。

可入了大學堂就不同了!

雖是來此日短,可那大學堂的好處,他早就摸清楚了。進了大學堂,且不說你的祖師爺乃是陳正泰,你的先生,統統都是這長安有頭有臉的人。還有你的學兄,你的同窗,有的出自名門,有的呢,將來中了進士要入朝為官,只要能進去,哪怕扶余威剛不指望扶余文能中什么進士,可隨便中一個功名在身,再有如此多的人脈,這扶余家在長安城,可就算是徹底的扎下根了。

他心花怒放,卻又誠懇的道:「暫時租了一個屋舍……」

「怎么能租屋舍呢?你是我陳正泰的人,說出去,多不好聽啊。明日讓陳福給你挑一個二皮溝的好宅子,占地要三畝的,你們且先住下。噢,還有,在百濟的俘虜里,你挑選一些得用,將來給你做幫手。你先安頓吧,總而言之,海貿掙了錢,還有你的提成。」

扶余威剛聽到此,頓時要哭了,紅著眼睛道:「韓國公這樣對待門下,門下只好死而後已了。」

這在陳正泰看來……確實是一個海貿最可行的辦法,最重要的是,這一套是可以復制的,先拿百濟試試手,立一個標榜。

這新羅和百濟不是緊鄰在一起嗎?

噢,還有倭國,這些地方,生態是相差無幾的,和大唐一樣,都是貴族和世族林立,且新羅和倭國,對大唐派出了不少的遣唐使,都是為了和大唐和睦和學習。將來,百濟這一套若是能成功,那么就立為示范區,邀請新羅和倭國的貴族、世族去百濟參訪!

如此一來,這源源不斷的貨物,便有了銷路,大唐和陳家呢,則直接繞過了他們的所謂的朝廷,直接可以插手州府的事宜。

扶余威剛,顯然是個很擅長於思考的人,這家伙,嗯,有前途!

正說著,里頭陳福卻是沖了出來,口里邊道:「不得了,不得了,又打……又打起來啦。」

「誰打起來了?」陳正泰不禁道。

陳福便道:「自是仁貴公子與那百濟少年人,本是仁貴公子領著百濟少年去沐浴更衣,誰曉得,百濟少年瞪了仁貴公子一眼,仁貴公子就說,你看啥?百濟少年就說,看你怎么的了?仁貴公子便立馬火了,然後就又打起來了。」

陳正泰不禁露出一個無語的眼神,而後才道:「不要勸,讓他們打吧,打夠了就自然消停了,不過讓他們可別拆了我家便好,反正我陳家大得很,打壞了東西他們得賠,他們喜歡打,就不要攔著了。」

陳福噢了一聲,本是皺起的眉頭一下子松了,樂了:「公子,那我去看熱鬧了?」

陳正泰立馬道:「那你等等,我也去。」

薛仁貴和扶余威剛都是年輕人,還都是脾氣最臭的那種,這薛仁貴一直跟在陳正泰的身邊,實在是憋得狠了,好不容易來了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於是每日都打得彼此遍體鱗傷,這才丟下一句你等著之類的話,可沒過兩天,又要打在一起。

這令陳家上下對此很快的養成了習慣,以至於有時太過安靜,陳福便會湊到薛仁貴那里去,問今日打了嗎?怎么這兩日都沒有打呀。

更缺德的是一些好事的人,還會湊上去神秘兮兮的表示,我親耳聽那百濟人又罵你了。

陳正泰看過一兩回熱鬧也就過癮了,而後則去了鄠縣一趟,看了一下礦產的問題。

倒是最近有不少陳家人來尋他,都想安排自己的子弟去礦里,這令陳正泰頗有幾分懷疑人生!

那礦里就是吃苦的地兒。他可記得,當初將陳家人丟去挖礦,那些家伙們可都是哀嚎一片,要死要活的,最後還都是讓人強行趕去的啊。

可現在,都一個個自動送上門來,似乎不少人看出了挖礦的好處了,近幾年長成的子弟有不少沾染惡習,不太學好得,大家都把主意打在了這頭上,將人直接丟去礦里磨礪一兩年,雖然辛苦,可總比一輩子混吃等死的強!

如今,這挖礦已隱隱有了幾分陳家傳統美德的跡象了。

陳正泰這一次是帶著一批子弟去的,倒沒有在那耽擱太久,在那四處看了看,將帶來的人安置了,隨即便打道回府了!

誰料人剛到家門,便見宦官在此候著,哪怕是此時懷孕六月的遂安公主,也驚動了,也翹首以盼的站一旁。

見了陳正泰回來,那宦官便立即上前道:「韓國公,請立即入宮……」

陳正泰皺眉,見大腹便便的遂安公主也蓮步上前來,神色明顯的看著不太好。

他覺得有些不妙,還是沉住氣道:「何事?」

「娘娘……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