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萬世師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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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國在松贊干布汗的統領之下,正處於上升期。

此時雖然談不上財大氣粗,可是……積攢的家底卻還算豐厚。

此時松贊干布汗顯然被漢人的先進經濟理論所折服了。

尤其是那位叫朱文燁的男人,他那詳實的理論,讓松贊干布汗產生了傾慕之心。

這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時的吐蕃,還處於奴隸制,文化還處於原始階段,甚至於經濟方面,連貨幣都很原始,大宗的貿易,還處於以物易物的階段。

就這么一個文化和經濟體制,松贊干布汗即便是個極聰明和睿智的人,看到了朱文燁的文章,也大抵相當於古羅馬時期的某個君主,看到了亞當史密斯的《國富論》一般。

卧槽,太先進了,先進的有點受不了啊。

於是乎,心里拜服,只有跪下的份了。

當然,無論朱文燁的文章寫得再如何神乎其神,很多地方看的不太懂,而且許多詞句,以松贊干布汗的文化水平,也有些吃力,可這並不妨礙松贊干布汗了解這些文章的本質,說穿了……就是神瓷還會漲,會不斷的漲,漲到天上去。

神瓷就是財富,神瓷就是一切,現在用幾百頭牛羊換一個神瓷,將來可以換回一千一萬頭。

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既然是如此……那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趕緊薅大唐的羊毛啊。

在劉向和論贊弄的主持之下,一場巨大規模的交易已經開始。

原先大唐對於生鐵以及鹽巴的貿易,還或多或少有些警惕。

可對方若只是想用大量的糧食和牛羊以及奴隸來兌換陳氏錢庄的欠條,這……就沒有不貿易貿易的道理了。

至少朔方那邊,顯然對此很有興趣。

劉向是個漢人,很清楚朔方那兒,需要大量的勞力,他們對於牛羊還有馬匹的需求也很旺盛。

而恰好……吐蕃在擊敗了許多部族之後,有的就是牛馬、黃金、糧食。

大量的交易,在瘋狂的進行,其實連朔方那邊,都有點搞不懂這吐蕃人到底是什么操作,見對方突然大規模的貿易,竟心里頗有點忐忑,連忙修書到長安。

陳正泰看了修書……一臉懵逼。

其實……他曾想過,讓吐蕃人也弄點精瓷回去。

只是沒想到……吐蕃人的動作會這么大。

這卻不知是哪一位神仙,有這樣大的能耐,能讓那素來精明的松贊干布汗居然也學了世家的那些做派,直接一把梭哈。

這不合道理啊。

吐蕃人會懂這么高深的玩意?

陳正泰直冒問號,此刻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此時,卻是哭笑不得。

武珝見陳正泰想笑又笑不出來,還略帶哭的神色,她很好奇呀,抬眸看向陳正泰,一臉不解地問道。

「恩師,又怎么了?」

陳正泰優雅地放下書信,便淡淡開口道。

「我原本預計,過兩月,這市面上的資金一旦斷裂,咱們的精瓷,也就賣不成了。」

武珝是最清楚賬目的,下意識地頷首。

「不錯,大家之所以買精瓷,是因為精瓷能不斷的上漲,而上漲的原因,是市面上無數的資金在追高。可一旦資金枯竭,這價格也就漲不動了,一旦漲不動,時間久了,大家察覺不對勁,自然而然會開始發售,而大家都將瓶子發售出去,價格就會暴跌,此後……就如恩師所言的那樣,會形成踩踏……真到那個時候,數不清的瓶子,賣給誰去?根據計算……至少還可堅持兩個月,不過恩師此言,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能會來新的資金。」陳正泰嘆了一口氣,便一臉無語道。

「吐蕃人不知發了什么瘋,竟瘋了似的開始在市面上搶瓶子,他們為了籌措資金,大筆大筆的向朔方那邊出售大量的黃金、牛馬還有糧食以及奴隸……」

「呀。」武珝驚訝地叫了一句。

思忖了一會,武珝便認真分析起來。

「恩師,這又有了變數,若是有了新的資金,這是不是意味著,精瓷還要繼續追高,甚至……戳破的時間,還會更長一些。」

陳正泰先是點點頭,繼而又搖頭。

「我也說不准,看這吐蕃的路數,像是孤注一擲,這也是令我疑惑的地方,這吐蕃人……吃錯了葯嗎?我雖想糊弄……不,雖想和吐蕃人貿易貿易,可是卻只想沾點便宜而言,但是……卻沒想到他們這樣的瘋狂。那松贊干布汗,我久聞也是一個賢主,到底是誰說動了他,干出這樣不理智的事。」

武珝反而笑了。

「恩師,此言差矣。當初恩師是怎么教誨我的?說是這世上固然有聰明人和蠢人,可是在欲望面前,其實都是一樣的,利令智昏,此乃人間正理,當利潤有一成,聰明人便也會變得狂熱。而利潤有九成、十成,甚至是幾倍的利潤的時候,那么……這世上便再沒有聰明人和蠢人之分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陳正泰皺眉,此刻他滿腦子的疑問號:「可唯一令我不解的是,首先,你得讓人意識到有暴利才是。可吐蕃人……那點可憐的經濟學常識,也能理解這個?這才是為師現在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原因。」

武珝明白了,陳正泰不是覺得吐蕃人太聰明而上這個當。

恰恰是恩師覺得,吐蕃人在計算和經濟學方面,幾乎形同於牙牙學語的孩子,他們連這玩意是什么東西都理解不了,按理來說,是不該上當的。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現實已經發生,精瓷能多賣一些日子,那再好不過了,未來兩個月,只怕還要無數的暴利。

陳正泰心情一下子大好起來,他轉過頭,察覺到了一個問題:「去去去,將陳正康給我叫來。」

一會兒工夫,陳正康便被叫了來,他正為修鐵路的事頭痛呢,一千九百萬貫的大項目,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是十分驚人的。

而且將鋼鐵鋪在地上,想一想就有無數的麻煩在等著研究院和二皮溝建業。

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引發不太好的結局。

現在聽聞陳正泰叫自己,他以為……陳正泰也覺得這事兒不太現實,心里反而松了口氣,興沖沖的來。

便見陳正泰抬眸看到他,眼前一亮:「我想好了,修一條鐵路大大不妥。」

陳正康聽罷,心里狂喜,立即順著陳正泰的話道:「是啊,花費太高,還有許多難題……」

他的話還說完,陳正泰便打斷了。

「我決定……此前計劃的幾條木軌鐵路計劃,也統統都撤了吧,這鐵路,還是形成路網比較實在,咱們統統上鐵路,朔方至長安……鐵路是一千九百萬貫是嗎?這樣說來,再修一條橫線的話,大抵也是這個數,甚至可能更少,畢竟……形成了規模嘛,規模越大,成本越低,我甚至還想,再開發一條可以連接至夏州的鐵路,如此一來,長安、河西走廊的起點夏州、還有朔方以及河北之地,便可連成一片,組成一個最簡單的網絡,這全部下來,五千萬貫夠不夠?我看夠了,可能還用不了這么多,這事兒……你趕緊回去研究研究,還有……實驗的鐵路路軌已經修好了嗎?要趕緊,反復進行實驗,好好驗證,不要出什么岔子,如若不然,拿你是問。」

陳正康嚇尿了,雙眸不禁睜大,嘴角微微顫了顫。

五千萬貫。

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是一筆巨款,對於陳正康來說仿佛是天文數字。

然而陳正泰開口的時候,輕描淡寫,就好似是不要錢似的。

「好了,少啰嗦,按這個方針去辦,辦不成,我抽你筋。」陳正泰覺得自己自從財大氣粗之後,陳家的人大抵都有了幾分想要做魏征的跡象,為了熄滅這個苗頭,所以陳正泰決心不給他們任何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