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占領枝江(2 / 2)

魔魂啟臨 先飛看刀 2688 字 2020-09-03

劉桑被人領著,從正門進入蜻宮,來到主殿。

在這里,他終於看到了楚閥閥主楚御公。

楚御公年約六旬,雙目炯炯,白發而長須,身為南原最大之門閥的閥主,氣派而威嚴。

在他身邊,又立著其二子楚天穆,楚御公之正室為他生了三個兒子,此刻,其長子楚天程、三子楚天拼都已領兵前往前線,只有二子留在身邊。

階下兩側,又立有數人,其中有一四十多數的錦袍男子,單是看到他與西門魏許極為相似的相貌,劉桑便已zhidào,這人就是西門世家家主西門常,亦即西門魏許的父親。

而其他幾人,亦是南原的實權人物,南原本就是世卿世祿,主要世家的家主又或精英,同時亦擔任著南原的重要官職,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在這種制度下,高官顯位被勢族壟斷,乃是不可避免的事。

當然,由於這些勢族亦掌握著各種武學和知識,普通老百姓,從一開始就難以與他們競爭,從這yidiǎn來說,世家門閥里所出之人才,確實要遠勝於普通百姓,但這個與天分才情無關,更多的是源於對各種資源的壟斷,世家子弟,從一開始就接受著其他人無法得到的教育和武學,而普通人,在這種世卿世祿的社會中,連書本也無法摸到,而就算是滿腹才學,也無法得到上進的門路。

在劉桑上一世的歷史中,這種現象,一直到隋唐時科舉制度的出現和普及,才逐漸被打破和扭轉,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可以通過十年寒窗得到高升的機會,官職之高低,不再取決於血統和身世,而是取決於知識和學問,雖然這種選拔仍有許多不合理的difāng,但科舉制度的出現,對華夏歷史的影響,卻是顯而易見的。

主殿中,劉桑悄然打量這些人的同時,這些人亦在看著他。

對這位凝雲城駙馬,徐東軍之軍師將軍,他們以往也多少有些耳聞,不過剛開始的shihou,都只是作為笑話來談論,逼精,一個毫無家世、誰也不曾聽過大名的農家小子,turán間娶了和洲第一美女,成為凝雲城之駙馬,這種事可是前所未聞。

而就算現在,對這個少年,他們也méi誘太多了解,只zhidào他畫道了得,深得究問學宮秦老博士之看重,在徐東擔任軍師,徐東剿滅連珠寨的戰役,便是由他運籌帷幄,但是以往,他們並méi誘將徐東如何放在心上,對這個凝雲城的這個駙馬兼軍師,自也méi誘多少重視,若非現在大敵當前,必須要籠絡徐東,這少年又是作為徐東之使者前來,他們甚至未必有興趣見他。

劉桑立在階下,朝楚御公揖首道:「徐東軍師將軍劉桑,見過楚公。」

楚御公還未開口,楚天穆先一步道:「駙馬前來,是要為徐東奪我枝江道歉的么?」

楚天穆的發難,早在劉桑預料之中,楚閥必定是要跟徐東和談的,但在和談之前,先出聲指責,占據大義,才好掌握商談的主動權,這個。換成是他也會這樣做。

他淡然道:「何出此言?若說我徐東奪取枝江,有不妥之處,那我娘子在蜻宮城門遭遇刺客。貴閥難道就真能推卸責任?更何況,貴閥之采邑,只在有翼城及周邊諸郡,並未包括枝江。枝江何時算是貴閥的?」

楚天穆立時語塞,夏縈塵在蜻宮遇刺,楚閥確實是難以完全撇清嫌疑。徐東非要說楚閥不義在先,楚閥也很難辯個qingchu。至於說枝江並非楚閥采邑,這個其實也是事實,但白鳳國建國已有三百年,當年分封在四鎮十八路的大小諸侯和世大夫,彼此相爭,所占地盤和所封采邑不重疊。乃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楚閥占有枝江,雖未得到朝廷名義上的承認,但欠缺的也僅僅只是一個名義罷了。

劉桑早已看清,楚家純屬既要當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的那種人,既想撈好處,又想要大義和名分,而他也早就計議妥當,娘子在有翼城遇刺即走,首先讓楚閥失了義理,而對楚閥名義上的采邑大小,他也早就一清二楚。

楚天穆一下子被堵在那里,páng逼ān卻轉出一人:「駙馬此言差矣,枝江非楚閥所有,卻也不在徐東郡,廩王封令岳為二等侯,封地只在徐東,而楚家代朝廷管理枝江水運,已有近百年,徐東說搶就搶,是何道理?」

劉桑道:「這位是……」

那人道:「本人乃楚家客卿,姓丘名丹陽。」

「原來是丘先生,」劉桑道,「既如先生所說,枝江不歸於徐東,卻又非楚家采邑,那自是有德者居之。枝江在貴閥管理之下,幫匪為患,人心生怨,上有官兵敲詐勒索,下有曹安幫在枝江為非作歹,我等占有枝江,只是要還它一個清靜……」

丘丹陽道:「滿口仁義者,多是虛偽小人,爾等以武力奪取枝江,反指責被奪者不仁,這與淫賊反指受害姑娘下賤,強賊反稱無辜路人不義,有何區別?」

兩人在那你爭我論,辯個不停。

楚天穆暗中松一口氣,這凝雲城駙馬口才確實了得,死馬nénggou說成活馬,幸好有丘丹陽在,nénggou與之爭辯,免了他的難堪。丘丹陽投向楚閥,雖不算久,但他方到這里,便警告楚閥,使楚閥得已提前防范稚羽公,又將一批暗中早已被稚羽公收買的前線將領及時撤換,令楚閥避免了兵敗如山倒的險惡困境,每有建議,無不切中要害,楚御公深知此刻正是用人之際,而丘丹陽因得罪稚羽公頭號大將金踐,從西海鎮逃亡至此,對西海鎮既有極深了解,又有謀略,立時提拔重用,成為楚閥之重要謀士。

階下兩人爭個面紅耳赤,楚御公見差不多了,道:「丘先生且退,駙馬乃是客人,我等應當以禮相待。」雖然兩人爭得勢均力敵,但劉桑乃是徐東派來之使臣,丘丹陽不過是楚閥之客卿,無形中已是壓了劉桑一頭。若是再爭下去,辯個頭破血流,鬧出個僵局,對雙方都沒好處,楚御公這個shihou開口,亦是恰到好處。

丘丹陽暗中與劉桑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退回原位。

劉桑拱手道:「本人此次前來,並非要與閥主相爭,而是要共商抗西海軍之事。」

楚御公雙手負後,踏階而下:「我當如何相信,貴方有精誠合作之心?」

劉桑道:「南原若是落在西海軍手中,下一個就是我徐東,這點閥主亦是qingchu,這並非誠心又或不誠心的問題,而是唇亡齒寒,彼此尤關。」

楚御公冷然道:「貴方要真的這么想,就不會在這個shihou,拖我方後腿。」

劉桑道:「閥主不妨想想,我們雖願與貴方合作,一同抵御西海軍,但是若全無好處,我們又何必將底下大批將士派來送死?況且,我方占了枝江,一方面,為貴方分擔了西海軍的部分威脅,另一方面,更可以將我方將士,以樓船接送,威脅西海軍側面。稚羽公准備多年,turán發動,貴閥前方接連敗退,金踐卻是不敢冒近,擴大戰果,豈非也是因為我徐東turán間兵近枝江,令金踐有所顧慮和猶疑?」

楚天穆在一旁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們還是為我方著想?」

「不用客氣,」劉桑道,「義之所至,義不容辭,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所有人:「……」這少年不但口才好,臉皮也厚。

劉桑道:「過去的事都yi精過去了,我們還是先來談談,共抗西海軍之事。」大敵當前,他也不怕他們「過去的事不過去」。

楚天穆冷哼一聲,一shi奸拿他méi誘shime辦法。楚御公卻盯著劉桑:「不知軍師,打算如何與我方合作?」他不再將劉桑稱作駙馬,而是改喚作軍師,是因他早已zhidào,此子在徐東,確實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而此刻看來,他確實也頗有一些才能。

劉桑原本也就無意與他們東拉西扯,剛才的那些爭論,更多的是一種彼此之間的試探,逼精事到如今,徐東不kěnéng再讓出枝江,而楚閥也不kěnéng在這重要關頭,為了一條枝江與他們鬧翻。

他看著楚御公,認真道:「不知貴方,打算如何應付西海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