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再見面時(2 / 2)

攝政王 花心者 2160 字 2020-09-03

「別看平安笨,其實它的智商有三四歲小孩那么高,你說一些簡單的,讓它摘個果子,接個水,它都能聽懂。」其實平安還會生火,但是它討厭火,除非必要,絕對不碰那玩意兒,即便知道烤出來的魚更好吃,它也不碰,會是會,就是不肯。

除非朝曦給它帶蜂蜜,利誘著它來。

臨走前朝曦也叮囑了一遍平安,先是誇了它一陣,等它得意的時候再委托給它任務,讓它照顧好床上那人,她回來給帶蜂蜜。

平安一聽蜂蜜,眼都亮了,朝曦經常跟它在一起,教它說話,認東西,說什么它其實都懂,不過非常沒耐心。

她剛指了個樹,這廝便將樹整個連根拔起,它力氣大,任性,喜歡推樹玩,被朝曦揍了一頓才安分下來,跟熊孩子似的,不打不老實。

朝曦都交代完,從自己珍藏的匣子里拿了幾株草葯。

她自己就是大夫,最喜歡的便是搜集各種珍惜草葯,那匣子里一個隔板一種,保存良好,還有一顆五百年的人參,自己都舍不得吃,昨個兒揪了個須給沈斐吊命。

沈斐的傷太重,想好起來就跟她說的似的,最少也要花光她所有的積蓄,吃光她所有的珍惜草葯,好舍不得……

這玩意兒就是她的執念,跟師傅喜歡美男一樣,可以為了美男放棄一切,連她這個徒弟都能說丟就丟,嫌她累贅,從來不帶她去見自己中意的美男。

人都有執念,師傅太喜歡美男,為了美男命都可以不要,朝曦太喜歡草葯,為了草葯也可以不要小命。

倆人的抽屜一打開,師傅的里面全是美男畫像,朝曦的全是蟾蜍的皮,蜈蚣的干屍,劇毒的蛇膽酒,還有她最愛吃的蠍子和蜘蛛,每次瞧著瞧著都會流口水,並且十分想嘗試一下萬千毒物的一百零八種做法,也許……也許蜈蚣和蛇膽處理處理,也很好吃也說不定。

大自然就是這點好,食物取之不盡,在沈斐沒來之前,朝曦每天的愛好就是捉些東西,回來烤烤吃,烤的不好吃炸著吃,炸著不好吃涮著吃,實在什么都不好吃,只能放棄。

自從沈斐來了之後,朝曦暗暗嘗試油炸蛇膽的想法褪去,老老實實熬起了粥。

畢竟沈斐現在除了粥和葯,什么都吃不下,他胃口還很小,只能喝半碗粥,魚湯也喝不了多少,這么高的個子,飯量卻像個千金小姐,難道好身材是這么餓出來的?

朝曦臨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好像已經兩天沒上過茅房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自己在河邊躺了一天,朝曦接他回來,又是一天,正好兩天。

「我這一走,最少晚上回不來,你又要憋一個白天,不如趁現在解決算了。」

朝曦不是第一次給人治病,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很多人看不起女孩子,她有時候會穿男裝,以男兒身行醫,遇到些大膽的女子,不由分說便將衣裳脫了,想用身子抵醫葯錢,和沈斐現在的做法類似。

沈斐比較婉轉,只提醒,沒點名,但是這東西就像圈里的潛規則,大家都懂。

「你下半身癱瘓,一點感覺都沒有,便是神醫也無能為力,怎么就知道我能治好你?」朝曦很好奇。

這人是脊髓受了損,等同於癱瘓,幾乎不可逆轉,要癱一輩子,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只能用葯緩解,不至於惡化,想根治是不可能的。

「我看了你的書,每一本都看了。」沈斐從枕頭下拿出其中一本,「這種針灸手法聞所未聞,如果書上說的是真的,那你就是唯一一個能治好我的人。」

這套針法即便被別人得了去,想練成也幾乎不可能,要求太高,條件很難達成。

「書上有,我也不一定會啊。」朝曦苦笑,「當初師傅嫌我累贅,很多東西都沒教我。」

那書上寫的字有幾個朝曦還不認識,都是沈斐教的。好在里面也有圖案和穴位,她看這些勉強能對上字,斷斷續續十幾年,最近才將那本書完全吃透。

「你會。」沈斐肯定道,「我見過你用在平安身上。」

平安按照實際年齡來說還不到成年,頂多算是少年,它在少年時期無論身高,體重還是力量都跟成年熊相差無幾,除了朝曦特殊的飼養方法之外,還有九氣針法的功勞。

九氣針法逆天改命,打通了它的各項經脈,讓它毫無阻礙的快速成長。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在成長的過程中身體里都會產生各種毒素和病菌,被她清出來之後平安才能在六七年的歲數下與別的十年黑熊相提並論。

朝曦無意間提起過,平安是在還小的情況下被她救了回來,過了兩年之後想走,結果發現太胖,出不去。

黑熊三歲左右會被母熊趕出去自己捕獵,只能捕獵小型動物,它一定是在遇到大型動物時才受的傷,斗不過大型動物,說明它最多不超過四歲,四歲加上來山谷的三年,年齡很容易推算出來,平安今年七歲左右。

「書上說的九氣針法便是九鳴針法吧?」沈斐沒聽說過九氣針法,但是聽說過九鳴針法,兩者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用的時候尾針輕鳴,一針一鳴,統共九針,世人叫它九鳴針法。此針法難得一見,我曾經從一女子口中得知,需要從小訓練,一心一意,沒有雜念之人才能練成。」

那針下的地方跟別的針法不一樣,一不小心非但救不了人,反而會害了人,所以下針之人必須聽覺,視覺,感覺都極其敏銳,還要心無旁騖,全神貫注才能施針成功。

別的他不知道,但朝曦晚上從來不點蠟燭,照樣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天賦異稟之外,便只有從小苦練,適應了黑暗,才能行走如白天,吃飯喝水、撿葯曬葯半點阻礙也無。

朝曦每天都站在很高的樹上眺望,偶爾坐著發呆,如果所料不差,是在練視力和聽力。

她就是那個從小學習九鳴針法,聽覺、視覺、感覺都遠超常人的九鳴針法傳人。

「可我不知道什么九鳴針法啊。」朝曦實話實話,「師傅只教了我幾種小破針法。」

「小破針法?」沈斐好看的眉頭漸漸蹙緊。

朝曦十分想給他撫平,「是啊,大傷用大破針法,中傷用中破針法,小傷用小破針法,反正就幾種小破針法,師傅說三歲小孩都會,我要是不會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她攤開了說,「師傅從小就說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小孩,天賦差,領悟性差,文不成,武也不成,都是半吊子,將來就是個庸醫,擱村里給人瞧瞧小病小傷還好,出了村就是禍害別人。」

沈斐眼神黯了黯,語氣中莫名有幾分失落,「你真的不會?」

朝曦搖搖頭,又點點頭,過後意識到不對,再度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