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俊俏小哥(1 / 2)

攝政王 花心者 2899 字 2020-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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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很喜歡這里, 每次被人催婚催的厲害, 受不了的時候便會躲在這里清凈幾天。

人到了一定年齡,不可避免會遇到一個尷尬的問題,無論是認識的, 還是不認識的,甚至是隔壁村的, 都過來說媒,說的朝曦煩,丟下醫館跑上了山。

其實仔細想想,大家也沒說錯, 她確實十八,老姑娘了,再拖下去人老珠黃沒人要了。

不知是不是被人說的多了,還是真的放棄掙扎,朝曦偶爾瞧著逐漸發黃的葉子, 心中時不時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天涼了, 也許該找個人暖暖床了。

山谷入口偏僻, 狹小, 被草木擋住,朝曦扒開垂下來的藤條,穿過長長的暗道, 一到地方, 只輕輕喊了聲, 便見地上齊胸的雜草大片大片倒下,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以極快的速度沖來,快到跟前時一個飛躍撲了過來,將朝曦壓在身下。

朝曦推了推身上的龐然大物,沒推動,這廝雖然三年里長大了不少,不過還跟以前一樣,以為自己是個寶寶,愛對朝曦撒嬌要抱抱。

小時候已經抱的很吃力了,現在根本抱不動。

成年黑熊的體重是她的三四倍,壓在身上宛如重石一般,擠走了肺里的空氣,仿佛聽到了肋骨咯咯作響的聲音,喘不過氣,朝曦臉上微微憋紅。

她推不動平安整個身子,但是可以挪動腦袋,剛板正了臉,發現這廝嘴邊腫了個大包,一定是趁她不在,偷偷去掏蜂窩,結果被蜂蜜蟄成了這樣。

黑熊很愛吃蜂蜜,山里的不夠吃,朝曦偶爾要從外面帶給它,有專門賣蜂蜜的地方,平時它也會自己抓,每次都弄的一臉傷。

皮厚,身上盡是肉,加上被蟄的多了,不怕蜜蜂,蜂針也刺不進去,不過臉上就慘了,每次都腫的不忍直視。

朝曦摁了摁腫到變形的臉,平安疼的厲害,身子一抽,本能朝一邊倒去,放開了朝曦。

似乎還有些疼,又有些委屈,躺在她身邊,舔了舔熊掌,求安撫似的,小眼睛朝她看去。

朝曦無奈,拉過一邊險些被壓扁的葯簍,找出一瓶膏葯,將腫臉扳過來,細細抹葯。

偶爾手重了,平安四處躲她的手,討好的用舌頭去舔她的指頭。

它舌頭上有倒刺,朝曦沒讓它舔,不老實就大力摁下去。

兩米多高的龐然大物登時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嗷叫。

雖然它現在確實是這一片的王,所有動物都怕它,但是它在朝曦面前始終如一,還是原來那個寶寶。

朝曦給它抹了葯,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發現沒問題才拍拍它的屁股,讓它自個兒玩。

平安撒了歡兒似的,跑去一邊的溪水里撈魚,它在這里生活的久了,頗有一套,那溪水從山上流下,有一條道特別小,它便攔住那里,一動不動幾個時辰,等魚自己上門。

熊是一種非常耐心的動物,平安平時不撈魚的時候便一直等她,很少離遠,怕等不到她。

它剛進這個山谷的時候還小,受了傷,從夾縫里過來,養了一段時間,加上這里山清水秀,食物充足,不想走,待了兩年待膩了,想走的時候發現長大了不少,夾縫里出不去,便也一直待在這里。

好在這里四面環山,動植物極多,也餓不著它,還有朝曦時不時進來陪它,小日子不算太無聊。

山谷很大,又沒人打擾,朝曦便在安全的地方種了些草葯,搭了個草屋,偶爾住上兩日,倒也清閑自在。

平安在抓魚,朝曦便想著生火,將魚烤了。

動物很護食,平安也一樣,開始像只野獸一樣,不願意讓她親近,故意用帶了倒刺的舌頭舔她,將她的手背舔出傷痕,朝她呲牙咧嘴威脅她,不許她接近食物。

後來朝曦便減少了來的次數,也不帶蜂蜜,這廝自己便軟了下來,學會討好她,知道討好她有蜂蜜吃。

今個兒天氣好,平安運氣也不錯,很快抓了條魚,屁顛屁顛跑來,獻寶一樣擱在朝曦面前。

朝曦誇獎似的揉了揉它的腦袋,後又擼起袖子拿了工具熟門熟路在河邊處理活魚,剛去了內臟,眼睛突然被什么東西閃了一下,不是水面的反光,是在岸邊。

她朝那邊看去,又被那玩意兒閃了一下。

什么東西?

因著好奇,朝曦擱下魚,簡單洗了洗手,走過去一看,是個人。

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不知道躺了多久,看身上的衣裳,早已經干了,秋季衣裳干的慢,算算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掉下來的。

懸崖上有條瀑布,順著瀑布一路沖到這里,不會死,只會暫時昏厥,若是運氣好,被沖上了岸,只要一動不動,就能避開平安。

熊不吃死物,尤其是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可能會經不住好奇心過來瞧瞧,發現沒啥好玩的便會放棄。

它嘴挑的厲害,可不是什么東西都吃。

朝曦蹲下來,跪在一旁。

如果真是昨天被沖下來的,這時候也該醒了,許是保存體力,閉目養神沒有動彈,只在她靠近時睜開眼,平靜的瞧了瞧她,發現沒有危險後又淡然閉了起來。

一只手突然摸在他身上,那身子陡然顫了顫,就像受到了極大刺激一樣。

這人性格一定很孤僻,很少被人這樣直接觸碰。

朝曦等那身子緩下來,不那么緊綳後才繼續摸。

先是抬了抬他的腦袋,摸後腦勺,如果人的大腦受創,這人基本完了,很幸運,他不是頭朝下掉下來的,是腳朝下,這意味著下半身可能廢了。

那瀑布太高,水流的又急,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沖力能壓垮他所有的骨頭,如果是個女人,亦或者老人,這時候怕是已經死了,這人實在年輕,瞧身體線條,是個練武的人,所以他只斷了幾根骨頭。

朝曦的手在他胸口和鎖骨處反復按壓,確定斷骨的情況。

許是用的力氣太大,那人被她摁疼,修長白皙的脖頸微微揚起,面上有片刻的痛苦之色。

衣裳是絲綢,腰間掛美玉,這樣的人肯定出生貴族,非富即貴,暫時沒找到識別身份的東西,唯一一塊玉還磕碎了一半,瞧不清上面的字。

斷面的地方很鋒利,被太陽一曬,閃到了朝曦的眼睛。

這些都是外物,可以偽裝,也可以打腫臉充胖子,真正讓她確定這人非富即貴的是他自己,那肌膚比絲綢還滑,雖然沒有刻意去摸,偶爾觸碰一下,發現宛如剝了殼的雞蛋,只有日日用羊奶和玫瑰花泡澡的富家小姐才能有這樣的肌膚。

也許富家少爺也有這個愛好,喜歡用珍惜的材料泡澡,如果里頭再加一些葯材,日日養著,加上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便是練武,也有專門練武房的話,有這樣的肌膚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他們吃得好,睡得好,沒有壓力,出行還有大批人跟著,稍微有點太陽,便有小廝殷勤的打傘,風吹不著,太陽也曬不著,冬天凍不著,夏天更熱不著,身子養的極其嬌貴,被朝曦輕輕一摁,便有點點紅印落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朝曦突然有一種罪惡感,仿佛她在褻瀆這人一般。

其實細細看去,這人最好看的是那張臉,五官精致立體,面容清秀俊美,那雙眼碎星似的,亮的驚人。

它只是平靜的盯著人,便讓朝曦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想法,想救他。

不想讓這么好看的眼睛黯然失色。

「斷了三根肋骨,左肩有傷,右手骨折,腰骨損傷,你活不過今晚了。」

那人沉默的聽著,表情一如既往,沒什么太大的反應,似乎早便知道結果一樣。

「要救你付出的代價太大,須得消耗我所有的珍惜葯材,還不一定能不能救得回來,即便救回來,這雙腿也有可能廢掉,我與你無親無故,花我所有的積蓄,不辭辛苦照顧你三四個月,委實不劃算。」

無親無故,花光自己的所有積蓄,不辭辛苦照顧另一個陌生人三四個月,那個人還有可能救不回來,確實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