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崩潰求離(2 / 2)

姝色無雙 五葉曇 3019 字 2020-09-03

碧蔓道:「是,也不是。我們家小姐平日里很少用這些點心,我們家小姐,她用的額外的補食都是原家小姐命人整了,特地送給小姐吃的。」

原家小姐?

白靜妍聽到這里,眼睛轉了轉,也不用點心了,就笑著道:「碧蔓,我看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們家小姐不是吩咐你帶我們到庄子上走走嗎?我們這就去吧。」

碧蔓領命,便喚了另一邊服侍白靜柔的秋蕊一起,領了兩人出了院子,在這小前庄里逛了逛,介紹了小前庄的情況,以及一些禁忌。

此時正是五月初,天氣漸熱,但因著時辰漸晚,一路走著倒也還好,只是這個前庄就是個特意辟出來的小田庄,著實沒什么看頭,尤其對白靜妍來說,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對碧蔓和秋蕊偶爾還停下來跟庄民們還打個招呼,更是覺得難受。

白靜妍便也不管此時出來是熟悉熟悉環境的,而是一路的旁敲側擊的問些靜姝在這庄子上的生活,隔壁陳家的事,以及那原家小姐的事。

但雖然碧蔓不敢得罪白靜妍,甚至心底有心討好,但說實話她所知也很有限,她甚至連映梅山庄里面都沒去過,只跟著靜姝去過一次陳家,所以她能說的也都是靜姝不介意白府或故意讓白府知道的。

且秋蕊在側,那是個唯小姐命是從的,半點不會看別人眼色,或替人遮掩,所以碧蔓也不敢說什么出格的話。

白靜妍見問來問去得到的也都是靜姝在這里的確是日日這般清修,陳家那邊和那個原家小姐的消息也根本摸不著頭腦,心中十分煩躁。

她便問道:「平日里你們小姐過去後面陳家庄子那里學醫術制葯,你們有跟過去服侍嗎?」

她這兒所說的後面庄子實際上便是這映梅山庄的主庄。

碧蔓聽到這個問題,心中有些不舒服,她搖了搖頭,道:「奴婢要管這個院子,未曾去過那邊,不過秋蕊倒是去過。」

白靜妍便把目光投向了秋蕊,又細細的問她那邊的情形,可秋蕊十分寡言,問一句答一句,且說得十分含糊,仍是不能得到任何真切的答案。

問那陳家之事,碧蔓和秋蕊也只道,小姐隔上個十天半個月會去一趟陳家,陳家二夫人和表小姐偶爾也會過來探望一下小姐,更多的便再也沒有了。

晚膳的時候,白靜妍和白靜柔終於又見到了「誦了一下午經」的靜姝。

白靜妍看著神色穆然的堂妹,再看那小丫鬟端上來的兩菜一湯,雖然和午膳有些不一樣,卻一樣的寒磣和倒胃口,真是臉上面色比苦瓜還苦還綠。

這次是清水土豆片,清蒸茄子,一碗飄了幾片番茄的番茄湯。

不過還有一個不一樣的是,這次桌上還放了一大碗黑乎乎的濃湯,顏色詭異,想讓人忽略都不行。

靜姝完全忽略兩人的異樣神情,仍是一如既往認真嚴肅的聲音道:「四堂姐,先時你不是還好奇原師姐每日給我的『補湯』是什么嗎?你看這桌上的黑湯便是其中一種了。正如先時大伯母所說,我們還在長身體,每日里清湯素齋還是不行的,這補湯用了不同葯材熬制,正好可以彌補所缺,補充我們身體所需,四堂姐和六堂妹飯後最好也用了才是。」

說完靜姝便示意碧蔓將那一大碗濃湯分成了三小碗,然後分別放到了三人面前。

白靜妍和白靜柔看看面前的飯菜和那碗「黑湯」,不知為何,只覺一股莫名的寒氣升起,然後都有些緊張的看著靜姝。

靜姝一笑,道:「請用吧。」

對著她們,靜姝一直以來多是肅著一張臉,此時不過是淺淺一笑,那容色便似突然綻放一般,讓兩人的腦子都突然迷瞪了一般,只覺腦中和眼前都是一剎那的空白,只剩下靜姝那猶如冰雪間突然盛開的雪蓮花般的姿顏。

待從迷瞪中反應過來,白靜妍手驀的捏緊,心里各種酸澀又恨又不甘心不服氣不滿怨恨等種種滋味涌了上來,心低難言的難受委屈得差點忍不住就掉了眼淚。

而靜姝卻是什么也不知道,其實因著她習那「玉骨」功時日尚淺,並不知自己一顰一笑之間已經開始有了促幻作用更不知如何收斂和調整不同氣質,只是讓人覺得美得奪目而已。

當然白靜妍和白靜柔姐妹更是不知了。

靜姝說完話並沒有等她們便自己開始動手先吃了,待她用完那兩姐妹面前的飯菜,白靜柔約略用了一半,白靜妍大概只動了幾筷子。

實在是太寡而無味,難以下咽了,哪怕白靜妍其實肚中已經開始陣陣發餓,吃這些東西也只覺得倒胃口。

靜姝也不理會她們,她用完飯後便端起了面前那碗黑乎乎的濃湯,然後就直接就著碗面不改色的幾口就喝了,喝完再把碗放回桌上,然後就抬頭看白靜妍和白靜柔兩人。

白靜妍和白靜柔兩人也不知是好奇心還是頂不住靜姝目光逼人的壓力,鬼使神差的就伸手取了那碗「黑湯」,端起來小心翼翼的試了一試。

然後,白靜柔一把放下碗,抿了唇,取了帕子按在嘴上,面色痛苦又難受,她是能忍,可是是能忍氣吞聲,可沒受過什么皮肉口腹之苦,她,也是一個千金小姐不是。

而白靜妍則沒有白靜柔的耐了,直接一口噴了出去,噴的桌上狼藉不堪,好在這餐桌是個長桌,靜姝坐在了主位,白靜妍和白靜柔坐在了同一側,她對面並無人坐席,免了受她的噴液荼毒。

靜姝對這變故仍是面不改色,看了旁側小丫鬟一眼,那小丫鬟便已經利落的上前收拾起桌上的狼藉。

又有小丫鬟有條不紊的端了熱水過來至靜姝的面前,靜姝凈了手擦了面,才慢吞吞若無其事的對白靜妍白靜柔兩姐妹道:「這湯味道是濃了些,但里面可都是市面上難得的珍貴葯材,用了不少十年以上的毒蠍子毒蜈蚣之類,所以腥味有點重,又用了不少黃連蓋那腥味。你們不慣那味道是正常的,過上幾日也就慣了。」

兩人原本還只是被那濃湯味道給驚到,此時聽言則是面色煞白,然後白靜妍便趴著桌子就開始嘔吐了起來,白靜柔也是按著胸口一陣一陣的犯惡心,雖然她們剛剛實則誰也沒真把那湯喝進肚去多少。

靜姝定定看了她們兩眼,似乎極是看不慣這等「嬌氣」行徑,轉頭對碧蔓道:「好好服侍她們歇息吧,明早還要早起誦經。」

說著竟是招呼也沒跟兩人打,更不顧兩人各自的狀態,便起身施施然的走了。

如此每日里花樣百出的折騰。

三天後,白靜妍終於再也忍不住哭著喊著著要離開,要讓靜姝派人送她們回白府,她奔潰之間倒是還想去揪靜姝的衣服,卻是被靜姝給輕易的閃開了,連一片衣角都沒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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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白靜妍白靜柔姐妹,就在這兩姐妹住到庄子上的隔天,靜姝就收到了冬影的回復,有關溫家表妹定親一事。

這中間果是有些內情。

溫家耗舉家之力培養溫習元,對他期望甚高,當初就是和靜姝的婚事,溫夫人心中都還稍嫌不足,覺得能攀到更高權貴,對溫習元助力更大,又如何會甘心讓溫習元娶他表妹周蘭月?

他們到了京城後初時便在靠近城區的東郊賃了個小院子居住,那里近城區,又離楊林書院不遠,因此周邊很多院子都是租給遠地而來投考的考生,如此這些考生既可以安心備考,有時又方便一起討論。

在那邊溫家也認識了些人,周蘭月的親事便是那時就給定下的,定得也是一個進京來趕考的舉子,據說還是周蘭月和那鍾姓舉子情投意合才定下的。

冬影道:「那舉子是閩地人,奴婢派人查過,那鍾姓舉子在家鄉根本就早已成親,他不過是看周蘭月長相秀麗,溫家人有心擺脫周蘭月,便想著拐了那周蘭月為妾。反正閩地遙遠,周蘭月又是孤女,等他和那周蘭月『成了親』,再帶了她回閩地,誰還會追究此事不成?還賣了溫家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