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湛藍色地目光從窗前移開，更仔細地審視著哈利。

「你在憤怒！」他輕聲說，「為什么？什么讓你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哈利說，咬著嘴唇。

「不，我能感覺到你的情緒，你的大腦封閉術從來就不高明，哈利。」鄧布利多說，扭過頭望向剛剛進來的艾文，他那銀色的雙眉緊鎖著，中間形成一條淺淺的豎紋。

注意到鄧布利多目光中探尋，艾文猶豫地說，「我們剛才在路上遇到了特里勞妮教授……」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哈利打斷，他突然大聲地說道，「是斯內普！原來都是斯內普！是他把預言告訴了伏地魔，就是他，他在房間外偷聽！是他和小矮星·彼得一起害死了我的父母！」

他的聲音很大，一旁的福克斯輕輕地尖叫了一聲。

看著變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哈利，鄧布利多的表情毫無變化。

他的目光又從艾文那里移回到哈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臉色好像變得更蒼白了。

過了好一會兒，鄧布利多一句話也沒說。

好吧，就是這種尷尬的氣氛，艾文覺得自己應該在下面繼續磨蹭一會兒的。

看鄧布利多的樣子，他不會是打算將這個秘密瞞一輩子吧？！

既然斯內普已經悔過了，那就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這很符合鄧布利多一貫的行事風格。

而且斯內普願意活下來，還去伏地魔那里充當間諜，完全是想守護著哈利。

哈利現在的反應，只會讓斯內普變得更加痛苦，更加自責吧……

艾文實在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這可比使用一個高深的魔法或者擊敗邪神、伏地魔要難的多，偏偏為了毀掉哈利體內那個伏地魔的靈魂碎片，他們需要面對的就是這種事情。

看鄧布利多樣子，事情果然很難辦吧？！校長之前可從來沒有這樣為難過。

「他害死了我的父母！」鄧布利多的沉默並沒有讓哈利的憤怒冷卻，反而像燃起的火星轉化為熊熊烈火，讓他變得更加地憤怒，他喘著粗氣，好像是在搏斗一樣，怒視著鄧布利多，「他害死了我的父母！你還讓他在這里教書，是他告訴伏地魔去追殺我的父母的！」

「我知道，哈利！」許久，鄧布利多平靜地說，「請聽我說。」

他依然站在窗戶前沒有動，但身上的氣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剛剛，艾文進來時，鄧布利多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白巫師，他們即將出發前往阿茲卡班，去消滅那里的邪惡。但是現在，鄧布利多卻更像一個老者，向哈利解釋當年的往事。

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讓人覺得格外的蒼老無助。

這種感覺，艾文之前感受過一次，就是上學期鄧布利多告訴哈利預言的時候。

「斯內普教授犯了一個嚴重的……」

「別告訴我是一個錯誤，教授，他當時在房間外偷聽！」哈利不管不顧地大聲喊道，「你上學期告訴過我們，是偷聽的那個人去伏地魔那里告了密，但你當時卻說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