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將睡意驅散的伊澤伸手隱匿起腿上的傷口,又抬頭看向玖蘭樞那邊。
相對於玖蘭樞對於優姬的態度,伊澤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
果然,血緣的純度決定感情的薄厚嗎?
就算優姬什么都沒有做,失去了記憶和情感,只要她是玖蘭樞同胞妹妹,玖蘭樞就會一直喜歡她守護她。
歸根結底,玖蘭樞在乎的只是……純血而已。
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說,吸血鬼其實是最悲哀的種族吧。
除了欲·望,什么都是假的。
聚會結束後,零和優姬一起離開了月之寮。在回到寢室的路上,他突然拋下優姬,一個人快速的離開。
優姬哪會眼睜睜看著零跑走,也快步跑起來跟上。
伊澤一看零的狀態,就知道他一定是想要吸血,所以也跟在他們後面,回到了宿舍。
追到走廊的拐角處,便看見優姬推搡著零開門走進了屋子里。伊澤悄悄跟了過去,推開虛掩著的門,仔細聽著浴室里兩個人說話。
「我終於發現了,自己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悉悉索索,像是脫衣服的聲音。
「說什么……」零詫異地問著。
優姬似乎將零推到牆壁上,不讓他逃走「這樣做是最好的方法……零,吸我的血,至少現在可以讓你輕松。」
兩人一起滑坐在地面上。零艱難地仰起頭,不去看優姬露出的頸子「不要這樣……我無法原諒自己。」
他答應過伊澤,不會隨便吸血,不會墮落成levele。
就算無力改變過去的事情,可是答應了少年唯一的這件事,他想要堅持下去。哪怕再困難,也想要努力做到。
「我明白的,」伊澤看見優姬趴在零的懷里,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剛才她靠在玖蘭樞肩膀上的畫面。這女人……當真柔軟易推倒嗎?
不知道伊澤在暗處偷看,優姬兀自低聲抽泣「對不起,讓我們一起……做最不被允許的事吧。」
汗珠順著零棱角分明的臉頰留下,他顫抖著手抓住優姬後背部分的衣服,大口喘粗氣。泛著幽白光澤的獠牙緩緩靠近少女的脖子,一點點壓過去。
優姬咬住下唇,准備承受隨之而來的痛楚。
可是……
「啪嗒啪嗒!」
一滴滴溫熱的液體順著頸窩流下,卻完全沒有應有的痛覺。
怎么會……
優姬轉過頭來,只見一只手擋住了零的獠牙。潔白的手腕被咬的鮮血潺潺,沿著手臂向上看……優姬再一次瞪大眼睛,驚訝地看向來人。
是伊澤!
伊澤也不掙脫手臂,就那樣任由零吸咬著。蒼白無力地比了比眼睛,才對優姬笑道:「明知道是最不被允許的事情還要做,優姬同學,你是要零內疚到死還是覺得自己這樣付出很偉大?」
優姬怔怔地看向伊澤,下意識地搖頭「不……不是的……我只想讓零輕松……」
「輕松?優姬,你真的是在為零做考慮嗎?你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呢?難道你不知道零很難過嗎?以愛為名的傷害,連讓人拒絕的權利都沒有……你有想過他的感受嗎?」伊澤扶著牆面站著,雙眼感覺漸漸模糊起來「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零,可是你看不出零的難過嗎?」
優姬看看零滿嘴鮮血,低頭不語的樣子,心里突然生出一抹不甘。
為什么?為什么一個才來幾天的轉學生就可以,而她卻不行?想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幫助零走出困境難道有什么不對的嗎?就算是要受傷,那個人也是她吧?為什么說的好像是自己很有心計一樣?
她明明……只是想讓零重新重視自己而已……
注視著優姬眼睛里的委屈和怨恨,伊澤就知道這姑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耳朵。
「你在想為什么不讓零吸你的血?」伊澤感覺到零輕輕地撫摸自己的傷口,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對優姬說道「零一直以來都覺得他要守護你,如果因為他的緣故讓你受傷……你叫他以後怎么擺脫這樣虧欠別人的陰影?」
「可是……我從來沒有……」
「是啊,施予者從來不會考慮到被施予人的感受。總是在計較付出了多少,問也不問的強加在別人身上。那么……就算是施予,你可有問過零的想法?」伊澤的額頭開始冒冷汗,手指開始不自覺地顫抖,心里卻無比冷靜「如果有一天你要求零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因為這次的恩情,他也要違背自己的原則幫你完成,這樣的效果,是不是就達到了你的目的?」
優姬搖搖頭,眼眸里的晶瑩一顆顆留下來,惹人心疼「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說完,起身跑了出去。
「你不去追嗎?」伊澤無力地滑落在地上,堅持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我可是把你的心肝氣哭了。」
零默默地抬頭看向伊澤,靜靜的眼波流動著讓人心疼的光芒「為什么?」
為什么要替優姬當下剛才的襲擊?
像是伊澤說的那樣,他就沒有目的來幫助自己嗎?
「為什么?」伊澤費力地抬眼看向零,模糊間沖他揚揚嘴角「可能是為了償還我欠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么還沒有完結這個世界呢?看樣子是要寫超吶,因為最後會來個筒子想象不到的大逆轉哦!
乃們不是說不夠虐嘛~~璃少會盡可能滿足的!
積分已經送出哦,這段時間都很忙,就不一一回復留言了,不過大家的留言都會去看的。
繼續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