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水面，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汗珠。

「難道真是小慧的鬼魂？」

芮冷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來。

葉少陽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來了？」

「被你鬧醒了，睡不著了。」

葉少陽道：「不可能是鬼魂，我床頭掛著驚魂鈴，一般鬼魂進來，鈴會響的。」

假如鬼魂的修為足夠深厚，的確可以避過驚魂鈴，但是鬼魂離開時，絕對不可能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自己當時見小慧離開，立刻就醒來了，追出去，況且當時芮冷玉也在外面，兩人都沒察覺到任何痕跡，所以可以排除鬼魂來過這種可能。

「浮光掠影不可能顯示夢境，所以，小慧肯定來過。」

葉少陽望著芮冷玉，堅定不移的說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來的是她的元神！」

元神只要足夠強大，原則上哪里都可以去，因為沒有魂體，可以無視一切法器。

當初葉少陽對付胡威時，跟四寶一起用元神去查探山洞，連陰傀將軍和楊宮梓都避過了。

芮冷玉緩緩點頭，道：「可是，小慧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嗎，難道有人收了她的精魄，還魂了不成？」

葉少陽眉頭皺起來，緩緩搖頭。「除了酆都大帝本人，只有八代天師趙玄壇有精魄還魂的神術，就算是三王一判，都沒有這種逆天法術，趙玄壇跟覃小慧八竿子打不著，可以忽略……」

「道風呢？」芮冷玉道。

「沒道理，雖然我不知道道風是從哪學到這還魂神術，但絕對不能隨便使用，而且那個時候，我跟道風還沒有見面。」

想了想，又道：「但浮光掠影是不會出錯的，要么是小慧的元神，要么就是別的邪物用元神幻作她的模樣，浮光掠影只能顯影，也分辨不出真偽。」

芮冷玉道：「你可以驗證一下，確定覃小慧是不是真的還魂了。」

「怎么驗證，再去看生死簿？」葉少陽無奈聳了聳肩，上次看王平的生死簿，還是因為特殊原因，崔府君開恩。自己總不能一旦有事就去麻煩人家。

況且覃小慧肉身已死，生死簿上只怕已經除名，怕是看也沒用。

葉少陽靠在床上，仔細回想起小慧魂飛魄散時的場景，內心又是一陣刺痛……

她是為了救自己，跟七奶奶拼命，舍身困住她，最後魂飛魄散。

自己當時是看著她的精魄飛走的，而精魄一旦散開，失去了依附，就像被摘下的花朵一樣，會慢慢枯萎。

這個時間很短暫，最多也就幾個時辰。時間一過，就算是趙玄壇也沒有辦法令精魄復生……

「當時是老郭善後，我應該問問他。」

葉少陽當即拿起手機，給老郭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後，對面傳來一個甜甜的女聲：「你是小王八？」

「什、什么！你怎么罵人！」葉少陽哪里想到接電話的是一個妹子，而且張口就罵人，當場就愣住了。

「哦對不起，我爸手機上存的名字就是小王八，我還以為是你外號呢。」

原來是老郭的女兒，葉少陽忘了她叫什么，只知道叫小魚。

得知老郭把自己的備注存成小王八，當場恨得牙根癢癢，無語嘆道：「你見到有人外號叫王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