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為都特別熟悉了,穆敏也沒有覺得難為情,從頭到尾一直在笑。
穆梓也喝了茶給了紅包,然後對穆敏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穆敏不明所以,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小蘿卜——我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沒有感覺啊!
小蘿卜笑道:「岳父大人有話囑咐,你便去吧。」
穆梓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他的女兒,現在連和他說話都需要秦昭同意了嗎?
然而畢竟是大喜的日子,而且女兒笑得像個傻瓜,他也不好說什么。
「爹,怎么了?」穆敏笑嘻嘻地問穆梓,「我看您好像不高興。」
穆梓別過臉問道:「我問你,秦昭對你如何?」
有些話他作為爹是不應該問的,可是沒辦法,穆敏沒有娘,他只能父代母職。
之前他是委托了吱吱,可是那個孩子,大事忠義,小事上卻有些不靠譜。
「秦昭對我?」穆敏驚訝,「秦昭對我一向都很好啊。發生什么事情了?您怎么忽然會問我這個。」
穆梓一聽就知道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咽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是說成親以後,他有沒有疼惜你?」
成親以後?疼惜她?
她不是昨晚才成親的嗎?
穆敏忽然反應過來,臉瞬時紅了,低頭看著鞋尖道,「很好啊,我沒有什么不滿足的。」
穆梓想的卻是,新婚頭一晚上腰就不行了,要么就是對女兒索求無度,要么就根本不行。
所謂的習武傷腰的事情,傻子才信。
小蘿卜這么多年潔身自好
「他的腰怎么回事?」事關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即使很艱難,穆梓也硬著頭皮問出來,同時心里悲傷蔓延開來——如果妻子還活著,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穆敏在自己親爹面前,關於這個問題就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這件事情真是我的錯……我昨晚睡著把秦昭踹下了床……以前吱吱說我睡覺不老實,寧肯打地鋪都不肯和我睡一起,我還當她事多,原來我真的那么凶殘……」
穆梓無言以對。
「還是他身手不好,改天我再練練他。」
穆敏忙道:「那不用了,那不用,到時候受傷還得我照顧他。」
穆梓沉默了片刻,忽然問:「敏敏,你覺得秦昭會一生一世呵護你,免你憂懼煩憂,使你幸福以生嗎?」
穆敏聽他問起這么嚴肅的問題,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信,我當然信。爹,如果不信,我不會嫁給他。您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那就好。我其實這幾年看下來,秦昭確實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這樣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
穆敏本來還在笑,但是聽到這三個字,心頭忽然有陰霾籠罩。
她呆呆地看著穆梓,「爹,您想干什么?」
穆梓卻難得露出笑容,溫和地道:「傻孩子,爹能干什么?爹是替你高興。」
「不,爹,您肯定還有話要說對不對?」穆敏忽然慌亂一片,緊張地拉著他的袖子不松手,「爹,您想做什么?您是不是想拋下我去找我娘?爹,您不能這么做,您要是這么想,那我就不成親了!我跟著您,寸步不離!」
「傻孩子,這是你的好日子,不要說這些。」穆梓道。
「爹,你先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穆敏眼里都是淚水,因為她看出了穆梓眼中解脫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