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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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內堂外響起了腳步聲。

「誰?」小鄒氏心情十分惡劣,語氣也跟著十分陰沉。

「妹妹,是我。」走進來的是鄒氏,身後跟著許瑾瑜。

鄒氏演技進步神速,明知小鄒氏見了顧老爺顧夫人心情不佳,卻只當不知道:「我剛才聽下人說起顧老爺顧夫人來了,所以特地過來打個招呼。他們人呢?」

小鄒氏沒什么表情的應了句:「已經走了。」

鄒氏露出訝然的表情:「怎么這么快就走了,也沒留下吃了午飯再走么?」又打量小鄒氏一眼,關切的說道:「妹妹,你的臉色怎么這般難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鄒氏此時哪有心情細說。更何況,她還沒想好怎么解決此事,愈發不願提前露了風聲,含糊其辭的說道:「沒什么事,大概是整日悶在府里心情有些煩悶。」

許瑾瑜心中哂然冷笑。

顧老爺顧夫人登門,肯定是逼著小鄒氏表態。小鄒氏知道顧采蘋懷了身孕,心中不知嫉恨成什么樣子......

「姨母整日操勞,心情煩悶也是難免。」許瑾瑜「體貼」的安撫道:「等日後顧姐姐過了門,替姨母分憂解勞,姨母也能多騰出些空來,或是出府做客,或是多在園子里轉轉。也就不會這么煩悶了。」

句句戳中小鄒氏的痛處。

小鄒氏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勉強嗯了一聲。在許瑾瑜說出更多刺耳的話之前張口道:「大姐,瑾娘,我今日心情煩悶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對不住你們兩個了。」

許瑾瑜善解人意的笑了一笑:「也好,那我們就不打擾姨母了。」

母女兩個一起出了汀蘭院。

鄒氏壓低了聲音問道:「瑾娘,你拉著我到汀蘭院來,到底是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許瑾瑜悠然一笑,賣起了關子:「娘,我今天拖著你過來,是讓你看看姨母頭痛的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等過些日子就一清二楚了。」

「你這丫頭,和我說話還說一半留一半。」鄒氏嗔怪的白了許瑾瑜一眼。

許瑾瑜眨眨眼,笑的意味深長:「不是我成心要賣關子。只是這事關系著顧姐姐的名節,我現在也不能確定,自然不能隨意亂說。等過幾天,自然就見分曉。」

......

小鄒氏又等了一天。整整一天米粒未進徹夜難眠。等的焦躁難耐身心俱疲,

到了傍晚時分,紀澤終於回了府。

門房早已得了小鄒氏的叮囑,忙上前道:「夫人特地吩咐過,請世子一回府立刻就去汀蘭院一趟,夫人有極要緊的事和世子商議。」

紀澤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小鄒氏還能有什么要緊事,十有八九是幾天沒見又惦記他了......

到了汀蘭院,看到小鄒氏異常憔悴焦急的臉孔,紀澤才察覺到不對勁,收斂了笑意:「出什么事了?」

下人早已識趣的全部退下了。含玉守在門外,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半步。

小鄒氏想擠出一個笑容,卻怎么也笑不出來,神情緊綳:「玉堂,顧家昨日來人了。」

所以?紀澤挑了挑眉,等待小鄒氏說下去。

小鄒氏用力咬緊牙關,一字一字的擠出了口:「顧采蘋有了身孕!」

紀澤一驚,笑容凝在了唇角。

只那么一回,怎么就這么巧的有了身孕......

「實在太不巧了,就那么一回,顧采蘋竟然就懷上了。」小鄒氏密切的留意著紀澤的神色變化,口中忿忿不已的說道:「顧家人登門,就是為了讓我們拿出解決的辦法來。也虧得他們有臉登門,換了要臉面的,這種事絕不會宣之於口,私下用一碗落胎葯,解決了肚子里的孽種就是了......」

聽到孽種兩個字,紀澤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冷淡:「顧采蘋肚子里是我的骨肉,怎么就成孽種了?」

小鄒氏心里一涼。那份涼意,從心底迅速的蔓延至全身,連指尖都是冰冰涼涼的。

男人在床上說再多的甜言蜜語也靠不住,最重要的還是子嗣......

當年她暗中設計弄掉了顧氏肚中的孩子,那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嬰。紀澤口中沒說什么,心里卻極不痛快,之後連著幾個月都沒來找過她。是她厚著臉示好,好不容易才攏回了紀澤的心。

現在,顧采蘋懷了他的孩子,顧家人親自登門,只差沒明著逼紀澤早日娶顧采蘋過門了。而紀澤,似乎也並不反對......

小鄒氏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顧家人的意思,是希望將婚期提前,在顧采蘋顯懷之前迎娶她過門。我昨天沒有立刻應下,和他們說了要和你商議此事,三天以後再給回音。你現在是什么打算,不妨說出來給我聽聽。」

紀澤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道:「反正定了親事,遲早要娶她過門,早些也無妨。」

不出所料,果然是這樣的反應!

小鄒氏臉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凈凈,長長的指甲用力的掐入掌心。靠著那一絲絲刺痛,勉強維持著鎮定:「你真的想好了么?顧氏去世還不滿一年,你就急急的迎娶新人過門,傳出去只怕不太好聽。那些聞風而動的御史言官,只怕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你是在關心我們侯府的名聲,還是關心我的名聲?」紀澤似笑非笑的扯起了唇角,眼神冷凝又銳利:「或者,你其實什么都不關心,只是不希望我娶顧采蘋過門。最好是讓顧家咽下這個啞巴虧,打掉顧采蘋肚子里的孩子。」

小鄒氏心底最隱秘的心思被揭穿,一陣無法言喻的難堪,有些狼狽的否認:「你誤會了,我絕沒有這樣的想法。你早日有子嗣,我比誰都高興。」

真的是這樣嗎?

紀澤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譏諷。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青澀懵懂的少年,這十年的朝堂生涯,早已將他磨練的精明深沉。

小鄒氏在想什么,他心里很清楚。